令浩浩荡荡往北而去。
杨士诚心思沉重的劝说:“其实还不到陛下御驾亲征的地步。”
“杨爱卿,该说的朕都说了,朕一直懂杨爱卿一心为民的忧虑,希望爱卿也能懂朕为君之心。”这时辰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随着平静的话语一团团白雾,从皇帝嘴里呵出。
杨士诚很想自己替皇帝前去,可是他再是内阁首辅执掌大夏权柄,也没有皇帝的名头好用。他下了决心对皇帝说道:“既然这样,不如今天就昭告天下,万岁亲政的事情。”
自从开始清算兰氏一系,李慕君等于已经开始执掌大夏,只是差一道昭告天下的公文。皇帝淡淡的点头:“这些事情等今日早朝,杨爱卿决定即可,朕走后朝政一如往日由杨爱卿主持。还有朕如果意外被俘或战死,那么帝位禅让于中书舍人兰靖远。”
“什么?微臣万死不敢!”一直跟着记录的兰靖远‘扑通’一声跪倒。
周围的几位文臣武将,还有京师左右营的将领,齐齐变了脸色统统跪下失声高呼:“陛下!”
李慕君神色淡然的骑在高高的骏马之上,平静的开口:“自父皇去后,朝政仰赖杨爱卿日夜操劳,外有诸位将士保家卫国,大夏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如今狼烟四起,朕知道不亲征,将士们迟早也能把敌人赶出大夏。可是朕是一国之君是万民之主,怎能看安乐的百姓被敌人践踏。若朕一身可救万民,朕不辞一死。”
李慕君转向杨士诚:“杨爱卿有栋梁能臣之才,却没有帝王的胸怀。兰靖远虽然没有十分才华,可他心怀大仁大义,这是朕一时间能找到的最好人选……”
其实季贤达比兰靖远更合适,不过李慕君绝不会留下让他为帝的话柄,季贤达太有能力,也太锋芒过剩。
皇帝沉下声线:“诸卿,我等受万民敬仰,享万民供奉,自然该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慕君的视线静静的扫过周围跪着的人“诸卿如此,方不亏是我大夏之脊梁,朕更该如此,才是大夏第一人。”
“陛下圣明!”明明是一群德高望重的老臣,可是他们再一次在胸膛里体会到了岁月的激情,年轻的热血。
周围的禁军不知是谁带领的一个个跪下来,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护驾的王府护卫也跪下来,十五万将士都跪在皇帝的脚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时此刻只有这美好的祝福,能表达他们心中的敬仰。
皇帝也走了,兰靖远作为有可能的下一任帝王,被朝臣和禁军护在中间,他看着慢慢远去的大军,坚定的说道:“陛下一定能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杨士诚有些欣慰,皇帝果然很会挑人。兰靖远绝不会为帝位对皇上心怀不轨,相反他一定会督促朝臣们派兵调粮支援前线。
李慕君坐在摇晃的马车上,车外是季贤达给她的侍女,再外围是季贤达精心训练出的三千火器营。是的,这些王府护卫,现在改作皇帝的火器营只听皇帝的命令。
因为是急行军,所以马车的速度并不慢。李慕君摇摇晃晃中,摸了摸身旁的大包袱,包袱里是一身厚实的女装,她摸着软软的包袱,眼里含了一点笑意。这包袱是季贤达回府召王府护卫,和四个侍女的时候,强行敲开店铺买的。
“君君如果一旦有危险,你就换上女装,只要他们不知道你是皇帝,你总能活下来。”那时候季贤达心中有千万不舍,可是他的心上人却是一国之君,有自己的原则和责任。可这样的李慕君更让他痴迷不已,他握紧皇帝的手“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来,相信我只要你能活下来,不管你身在何处我都能找到你,把你带回来。”
李慕君脸上慢慢露出浅浅的梨涡,她把脸蹭向柔软却密实的包袱: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么……傻瓜。
周厚德一身轻装骑马来到皇帝的营旁,他虽然对自己带的兵有信心,可是看着行进中队列不乱丝毫的火器营,心里还是很佩服的:季贤达是天生的将军战神。
“周将军有事?”武元通客气的在马上抱拳。
“本将有些军务呈报陛下。”周厚德也客气的回到。
“周将军稍候,末将这就为将军通禀。”
周厚德笑着点头,武元通去向皇帝禀告,他则羡慕的看着一排排骑马的火器营,整齐的从面前经过。怎么会这么训练有素,这三千骑兵用得好,简直就是克敌的尖刀。
自己要是能训出这样好的精兵就好了,周厚德想想被季贤达带走的五千右营精锐骑兵,还是在气势上差了那么一些。
“周将军,陛下有请。”
正在想着的周厚德被武元通的声音打断,他笑着客气:“有劳武将军。”
“末将见过陛下。”周厚德骑在马上行了一个军礼。
“周爱卿不必多礼,进来说话。”车里传来皇帝清亮的声音。
季贤达率领大军走到看不到皇帝的地方,停下来便是一通命令。他命人领一小队骑兵,持征讨令一路快马往北征调将士增援北孟。
“记得要牢牢勾住瓦刺大军,他进攻则死守,他有退意出城骚扰,一定要把瓦刺人勾在北孟城下。”季贤达肃穆的看着邵春“只征调离北孟最近的军队,最快速度赶到北孟,把本将的话传给张总兵,明白吗?”
邵春单腿跪下,双手向上接住征讨令:“末将明白。”
等邵春领着骑兵迅速赶往北境,季贤达又从军队中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