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微微颔首,让助理代自己讲了一些感谢的话。
李钊雄看谢老精神不大好。想着估计是舟车劳顿累的,所以也不多待,关心了身体和整理医案的事,又简单问了问谢老生活方面有没有什么困难和需要提供帮助的地方,然后就准备起身告辞。
至于谢老为什么回京城,李钊雄绝口不提,这件事太敏感了。
“谢老。那我就告辞了!”李钊雄站起身来,道:“等过几天,我再跟严旭东同志一起来看您。您多保重啊!”
谢老便摆出一副要相送的样子,努力地抬起手,甚至还有要站的意思。
这一抬手,一本纸张泛黄的旧书从谢老手边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李钊雄赶紧按住谢老,然后弯腰捡起那本书,道:“谢老您就坐着吧,您这个样子我实在承受不起。”
李钊雄很是紧张,谢老这个样子,真要坚持站起来出点什么事情,自己可万万承担不起,他拿起书就要还给谢老。却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书的封皮。神色有点奇怪,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又没决定说与不说。
谢老的助理伸手替谢老来接那本书,道:“谢谢李主任了,这是一本极其珍贵的医书,谢老经常会拿出来读一读。看一看。”
“是这样啊!”李钊雄把书递了过去,然后以一副很不经意的口气,道:“我觉得书皮上的这朵梅花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坐在轮椅上的谢老,此时眼睛突然大亮,但看了一眼李钊雄,随即又神光内敛,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李钊雄站在那里稍作思考,便拍了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是以前京城医院的那位院长助理,叫做曾毅,他有一个宝贝行医箱,上面就有这朵梅花。”说着,李钊雄便笑了笑,道:“这位曾助理的医术,也是相当了得的,深得翟老的信任,等下次见到他,我倒要问问他,说不定还跟谢老有什么渊源呢!”
助理便露出疑惑神色,道:“这应该不会吧,跟着谢老学习医术的人里面,好像没有一位是姓曾的。”
“我也就是看着相似,胡乱联系,说不定是我记错了!”李钊雄呵呵笑了一声,似乎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他再次向谢老告辞,然后就在助理的陪同之下,离开了谢宅。
谢老此时坐在屋里,手里捧着那本医书,神色有些凝重,嘴里念道:“曾毅?曾毅?”
如果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觉得吃惊,因为谢老已经很难讲清楚话了,可在念“曾毅”这两个字的时候,却是清清楚楚,完全没有半点含糊的地方。
助理送走李钊雄,很快回来,不过身后又跟着一人,正是邱建廷。
“谢老,我又来打搅您了!”邱建廷来到谢老面前,歉然道了一句,然后道明来意,道:“我大伯今天吃过晚饭,胸口又有些不舒服,已经请潘大夫看过了,说是很有可能旧伤又要发作,我在家里坐不住,就到谢老这里来了。”
说着,邱建廷看向那位助理,道:“可以的话,是不是让刘助理现在过去试一试?”
谢老颔了颔首,同意了邱建廷的提议,本来说是明天再去试的,但邱老那边有了变化,也只好先用五寸针看看效果了,希望能有用。
邱建廷神色稍松,又道:“谢老看还需要什么东西,我让人去准备。”
谢老想了想,对助理讲了几句。
助理便道:“谢老今天也打听了一下,有人说翟老的身边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叫做曾毅,不知道能不能使针?”
“曾毅啊……”邱建廷声音拖长了几分,道:“我知道这个人,好像翟老孙子的那个疯病,就是让他给治好的,算是有些名气,不过这个人太年轻了,只有二十来岁。至于会不会使针,那就不清楚了。”
谢老坐在轮椅里沉思片刻,对助理又讲了几句。
助理便道:“谢老说,最好是能请一位靠得住的当事人过来。他想咨询一下曾大夫给翟老孙子治病的详细过程,如果这位曾大夫会使针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邱建廷稍作沉吟。便道:“这件事我来安排。”如今谢老这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曾毅真能行针的话,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了。只是要请曾毅出手的话,怕是有点麻烦,邱建廷亲自去找老人家为邱大军保的媒,然后老人家拖了这么久都没有给答复,邱建廷自然是要打听原因的。所以他对曾毅绝不陌生。
“越快越好!”谢老又让助理吩咐了一句。
邱建廷心里便有了计较,道:“这样吧,请刘助理先去为我大伯施针。我就在这里陪着谢老。然后让人去翟老那里请一位知情人过来。”
因为有保媒这一关节,现在直接就让翟家的人去邱家,肯定是不合适的,万一曾毅真的会用针。那你届时是请还是不请。怎么请,让谁去请,以什么理由去请?这些都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曾毅拒绝了怎么办?而万一曾毅又根本不会用针,那你不是白请翟家的人来一趟,那时候也很尴尬,翟家的人又不是自己的下属,可不是想请就请。呼之即来的。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翟家的人请到谢老这里来。由谢老出面去询问给翟浩辉治病的情况,那时候曾毅会不会用针,针术是否高明,谢老自然有一个判断。
等确定了曾毅真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