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见了罗姝娘在前,仇人相见,自然眼中出火,使足了liqi就扑了上去,却不想手上y大力撕扯,铁链叮当作响,不由得身子一个趔趄就扑跌在地。
却原来是差婆见她暴起行凶,便眼明手快地向后一扯,骂道,“老囚货作甚怪!”
王婆跌了个狗啃泥,身子还未起,那一双眼,仍如淬了毒汁的箭般地射向罗姝娘。
“小贱人,你恩将仇报,害得老娘家破人亡,老娘做鬼也饶不得你!”
此时的王婆,落魄,丑陋不堪,身在黄泥路上挣扎着要爬起,虽是咬牙切齿怨毒冲天,却不过是没了爪牙的老狗,徒劳地吠得声嘶力尽。
罗姝娘此时穿了一袭天青色的薄棉夹袍,腰系着石黄色丝绦,顶端悬着玛瑙雕花玫瑰枝环。
再加上身形高挑,这身家常的衣服,寻常的装饰,楞是被她穿出了几分英姿飒飒的风范。
而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也是着同色的服饰,与罗姝娘站在一道儿,真有些天生一对,默契和谐之感。
罗姝娘看向王婆的目光,居高临下,仿佛是在看着什么微不足道的尘埃灰烬。
“王婆,你摸着你的心自己想一想,如果是你,从小被拐卖,有个明知实情却仍然买下你huiqu当奴才使唤,长大了还要她跟一个病得快死的人成亲冲喜,之后屡次设计陷害,最后以二十两银子的价格把你卖掉,你觉得这是恩还是仇?”
王婆张大了嘴。目光闪烁了下。却仍是嘶声骂道。“早知道你这小贱人克死我儿子,害我家破人亡,老娘就不该买你,让你被卖到那下等窑子里,卖到野戏班子时,那才是你小贱人该呆着的地方!”
只听姬誉冷笑道,“你买下她,并非是你慈悲心发作。想要解救yòu_nǚ,而是存了利用之心,想要买个人给你儿子冲喜罢了。既是想要冲喜,还不舍得花价钱,明知道来历不明还敢出手。况且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你,姝娘就不会落到更好的人家去?”
“即使是这般,当初姝娘在你家时,但凡你有一丝怜悯之意,也能存下半分情份。今日之灾,也就能免去。所以,一饮一啄有天定,今天落得这般下场,只能说你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不过,也幸好王婆从来没有对从小在她家里长大的罗姝娘没有留半分情义,否则的话,也许罗姝娘现下还在王婆家里当个守节的小寡妇伺候婆母呢?
那样,也就没有他姬子宁什么事了啊。
“呸,大傻子,娶了个丧门星还当个i,再没见过比你更傻的爷们了!这样命中带煞水性杨花的女人,迟早也克得你家破人亡,你若是聪明,就赶紧休了这婆娘另娶个,不然,迟早没好下场!”
王婆终于爬了起来,知道骂上千句万句也不如攻其要害。
就不信,这姬大郎真的有那般大度,都当了举人了,还不介意ze二嫁的小寡妇?
只要姬大郎有了别的女人,这小贱人还会有好日子过么?
又冲着罗姝娘吐了口口水,诅咒道,“你这小贱人,莫以为这大傻子是真心待你,他还不是心里想着他早年的未婚妻孙月娇!”
一边说,一边斜起眼睛瞧向姬誉,露出诡异的笑声。
“听说孙月娇如今正青春守寡,还有五百两的嫁妆,多少男人想娶还娶不着,可就痴情地等着早年的未婚夫姬哈……”
就算,她说的不能变成事实,但是能让这小贱人夫妻失和,添堵闹气,也是好的!
罗姝娘无语地唇角微扯,转了脸去看姬誉,二人相视一笑,执手相牵。
王婆登时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来蹦去娱乐人家两口子的丑角。
罗姝娘回头望着王婆这副,莞尔一笑,“王婆,我再告诉你我的身世,日后你若是还能活着,欢迎你到京城寻我。”
前帐已清,新帐未了。
上一世,王婆在罗姝娘才嫁到赵家没多久,正怀着二女儿的时候跑来大闹,害得罗姝娘克夫恶名又增添了一笔。也让赵家那些别有有心的开始蠢蠢欲动,等把水搅浑了,这王婆却又跑路得不见踪影,也算是在罗姝娘的仇人名单里,最为令人恶心的一个。
“我姓罗,名姝娘,京城安乐侯府的二小姐。你可千万莫要记错了!”
这一次,留你一命,再j,可就不会这般善了了。
听得了安乐侯府这四个字,王婆的身子不由得剧震!
难怪,难怪这眼前的小贱人如此有底气,原来,她居然是侯府小姐!
难怪,当年人贩子老邱那里那般多的货物,小丫头也有两三个,唯独只有这小贱人,生得雪白粉嫰,最是惹眼,自己只想给儿子挑个好,这才选中了她!
侯府啊!
似她这般的小老,那是想也不敢想,如果被侯府的人知道了自己是那般对待……那小贱人的话,自己的老命……
王婆不由得向侧面退了好几步,鼓起眼睛大骂。
“你胡说!你胡说!老娘才不信你,老娘被你害得家破人亡,这辈子都不想再瞧见你这小贱人,你这小贱人还来寻老娘作甚,快滚开!莫要挡着老娘的路!”
姬誉取了锭银子丢给老衙差,“这位大叔,一路辛苦,这点银子拿去买酒吧。”
老衙差喜笑颜开,点头哈腰,“多谢,多谢这位举人老爷!”
原本觉得这趟差是没得油水可捞了,没想到还有yii之喜。
“老爷放心,一定将这人犯安生地押到地方!”
这一趟,到千里之外的宁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