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整日只吃阳春面。小妹的身体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只吃一颗,不碍事。”画尘离摇头晃脑的说完之后,阿刺和阿不立刻从连翘的嘴边抢下糖葫芦。
许怀泽等了一会,见连翘没有呕吐,这才放心。再看画尘离时,脸色也稍稍的好了些。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连翘吃到了糖葫芦,心情大好,跟画尘离说话时,声音都清脆许多。
“画某见马车里全是米粮,猜测应该是帮年长之人所买,所以稍稍打听便知道你们在陈伯家。”画尘离见她总是恋恋不舍的伸出舌头舔着唇上残留的糖味,立刻许诺:“画某来是有事相请,只要小妹你答应,以后画某一定会给小妹买许多好吃的。”
连翘眨了眨眼睛,走到许怀泽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娇嗔道:“师兄,他要求我们呢。”
他们二人最擅长的就是验尸,如今尸首已经验完,画尘离紧跟着,连翘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他找他们还有什么事。所以,她觉得应该要听听许怀泽的意见。
陈伯见家里来了客人,热情的邀请他们进屋再聊。
画尘离这刚抬脚想进去,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陈伯,我来给你送药了!”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二麻子一手拎着几包草药,站在院子门口。
“二麻子,我没银子给你了,药你快点拿走!”陈伯一见二麻子就火大,拿起扫帚要赶他走。
二麻子原地跳了几下,说话也不客气:“陈伯,你这条老命如果不是靠我帮忙,你早一命呜乎。我不计前嫌的亲自给你送药,你竟然要把我扫地出门,真是太没有良心!”
二麻子一边躲着陈伯的扫帚,一边观察着里面的人,发现许怀泽和画尘离他们,误会他们是来抢生意的,立刻叉着腰指着他们骂道:“我陈伯怎么声音大了起来,原来是找了别人给你看病!哼,有本事,你们把屠夫的手治好了,老子跪下来喊你们老子!”
阿刺和阿不的手纷纷搭在剑柄上,只要画尘离一声令下,就要把那二麻子的头给砍下来。
“等一下!”连翘突然出声,伸出手拦着众人,就怕她还没有把话说完,就有人冲过去把二麻子给砍了:“二麻子,你刚才说什么?如果我们治好了屠夫的手,你就喊我们老子?”
二麻子本只是喊喊壮壮气势的,但他发现已经有村民围过来看热闹,生怕自己服输了,会影响自家药铺的生意,眼珠子一转,改口说道:“除了要治好屠夫的手,还要把王英的疯症给治好,我就喊你们老子!”
“好!”连翘想都不想的答应了。
二麻子见连翘上当了,又说:“你们如果输了呢?”
第26章
隔壁王家
连翘施施然的指着画尘离,笑嘻嘻的说:“我们若是输了,他喊你老子!”
所有人都傻眼了,纷纷望向画尘离。他们以为画尘离会把自己撇干净,却没想到,他依旧笑得和气,信任的看着连翘,圆润的脸上挂着如水晶般透彻的笑意,然后,用力的点头。
二麻子得意走了进来,与连翘在半空中,连击三掌,立下约定。
连翘击完掌,扭头看着画尘离,后知后觉的问他:“你刚才说找我们什么事?”
画尘离温和的看着扬扬得意的二麻子,和站在院子门口的村民们,淡淡一笑,说:“我的事不急,等你们完成这个赌约再说。”
二麻子见他们都无惧这个赌约,担心他们会去外面请援兵,晃了晃手中的草药,说:“我正要去给王英送药!不如,现在就去诊治。”
连翘满口答应,扭头看着许怀泽。
许怀泽本想提醒连翘,屠老子的伤他见过,所以有把握,但他们连王英是谁都不知道,她怎么能轻易的答应这个赌约。既然他们输了是画尘离倒霉,许怀泽就算心怀愧疚,也默默接受了这个赌约。
反观画尘离,在这个赌约里没有任何好处,却答应得这样爽快,真是奇怪。
“走吧。”许怀泽把所有的想法和情绪都深深的隐藏下来,他拍落衣裳上的灰尘,与连翘一起,跟着二麻子去了王英家。
画尘离也跟着去了,才走了两步,才发觉,原来王英就是住在陈伯家隔壁。因为中间隔了几个草垛,所以他们没有注意到。而王英,正是他们刚才在市集上看见的,从二麻子的药铺里跑出来的疯女人。
他们一行刚走进院子里,就看见一个约三十岁的男子,正端着一碗药哄王英喝。这男人正是从二麻子药铺里追出来的那个,走近了仔细看看,才发觉,他们彼此长得有点相似。
“你们……”那男子见家里在突然来了一大群人,紧张的站了起来,看着他们,目光投向了二麻子。
二麻子快速把他们的来意说清楚了,然后,将自己送来的药放在桌上,坐在王英的身边,见王英痴痴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涣散,对他们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叹着气又看一下,才说:“王良,她的病情,似乎又糟了些。”
“唉,刚刚从你药铺里跑出来后,在市集跑累了才回来。这些日子她睡得也不好,有时候会半夜跑出去,所幸都没有出大事。”王良叹气。他见画尘离他们都站在那里,急忙招呼他们坐,然后自我介绍:“我是他哥哥,她是王英,我叫王良。”
“哦,二位似乎不是本地人?”画尘离坐下之后,轻轻的掸着袍裾,这塞北真得很讨厌,到处是黄沙,走哪,都沾着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