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响。
“许兄止步!这是主子的寝室,闲人不得入内!”是阿刺的声音。
许怀泽在三角庄等了许久也不见连翘回来,大约是心急,便找上门来。与他同行的还有赛牡丹,她见阿刺阻拦,直觉里面有不适合他们看见的东西,便也跟着拦住许怀泽,不让他进去。
画尘离笑得狡猾,他在连翘耳边低语,“你师兄来了。”接着,将裹着她的毛巾打了些,瞅瞅她全是印子的身体,笑道:“让他看见了,可好?”
连翘的注意力跟画尘离不在一个节奏上,她的第一个反应竟是——师兄来了我就不能喝鸡汤了!
画尘离呆若木鸡。真不知道连翘是太无所谓了还是太呆了,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喝鸡汤,也怪不得她不害怕尸体,把殓尸的活做得妥妥当当。
就在他们一问一答时,外面已经打了起来。赛牡丹左右为难,不知该帮谁,想上前劝架,被阿不抓着不让。阿刺和许怀泽无意伤害对方,只是一个想进屋一个不让,许怀泽功力略胜阿刺,但他擅长暗器并非拳脚功夫,所以短时间之内,也无法越过阿刺冲进屋子里去。
“师兄,是你吗?”屋子里传出连翘的声音,“我刚刚沐浴完,正在穿衣呢,师兄等会再进来吧。”
许怀泽收回手,阿刺拦在门关,没有其它举动。
许怀泽一脸狐疑,突然扭头问赛牡丹:“画兄在里面?”
当然在里面——赛牡丹心里小声嘀咕着,她装傻呵呵笑,并不回答。阿刺和阿不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画尘离在里面,连翘在穿衣,不用解释,是人都知道他们现在在干嘛。
许怀泽的身体微微发抖,就在他左右为难时,门吱呀一声打开,连翘衣着整齐地站在他面前,满面笑容,她身后,站着衣冠楚楚的画尘离。
“师兄!”连翘快乐的跑了过去,扑到许怀泽怀里,“画大哥不生我的气了!我是不是该奖励一下?”
许怀泽一低头,就看见连翘颈上密密麻麻全是吻痕,眸色一深,他将连翘推到赛牡丹身边,自己径直走到画尘离面前。“我们谈谈。”
“我想,但是没有成功。”画尘离说得特别坦然,“我不会勉强她,如果我们成了,那也是小妹自愿的,纵然你是师兄,也不能阻拦。”
“你!”画尘离的回答把许怀泽的话全都堵回去了,许怀泽特别懊恼,自己没有陪着连翘来这里。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关系,都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原局面。
画尘离瞥了连翘一眼,叹气,“她是你师妹,她什么性子还不知道?你我在她眼里,连面首都不如……男人何必为难男人。”
许怀泽深有同感,跟着叹气,想在连翘面前争风吃醋,只会让她笑话。画尘离有心又如何,最后还要等连翘自己开窍,喜欢了,才会顺从。他这个师兄守了她十几年,也不见有进展,许怀泽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他不信连翘会舍他取画尘离。
“师妹,我们回去吧。”许怀泽牵着连翘的手,要带她离开。
“师兄,我想喝鸡汤。”刚喝过羊肉汤,尝了鲜,更加想喝些鸡汤,连翘才舍不得这样离开,鸡飞蛋打。
许怀泽回头瞪画尘离,肯定是他拿鸡汤诱惑连翘,才让她这样粘着他,还不肯走。
“你肠胃不好,不能喝。”
“可我刚刚才喝了羊肉汤,什么问题都没有!”
许怀泽再次扭头瞪画尘离,他是他的冤家,专门跟他对着干。
画尘离摊开双手,表示很无奈。如果让许怀泽知道第一口羊肉汤不是拿碗喂的,是嘴对嘴喂的,他会更加生气。
连翘气呼呼的跑到画尘离面前,搂着他的胳膊,撒娇说道:“画大哥,你答应过我,让我喝鸡汤的。”
“我确实答应过,可是我好像没有说现在马上给你喝。”画尘离不想挑起许怀泽的不满,改口说道:“今儿如果身体没有不适,明日再喝,行吧。”
许怀泽默默点头。
连翘见喝鸡汤没有指望了,拍拍屁股,要回三角庄。
许怀泽自觉在画尘离这里失了一局,有心想讨好连翘,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镇上有家小店,做的芝麻糊糊最好喝,如果你现在没有哪里不舒服,可以去喝一小碗。”
卖芝麻糊糊的小店连个招牌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小店里人满为患,许怀泽带着连翘在外面排队,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将她的脸蒙住,不想让别人觑觎她的美色。
画尘离他们没有跟来,大概是觉得这个时候也该让他们师兄妹好好相处。可他还是派阿不去瞅了瞅,当阿不回话说他们还在外面排队时,画尘离终于坐不住,蠢蠢欲动。
“赛娘早就听说过这里的芝麻糊糊很好吃,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去尝尝,如今来了,不喝上一碗,怕是会悔恨终生。”赛牡丹察颜观色,“左使,右使,不如一起去吧。”
“主子也一起去吧。”
在他们的坚持下,画尘离“勉为其难”地跟着他们去了小店。他们刚到,许怀泽和连翘就排到了桌子,座位还没有坐热,画尘离一行便挤着他们一起坐下。
“小二,还六碗芝麻糊糊。”阿刺举手唤小二。
小二刚吆喝一声要过来,门边光线一暗,一群人簇拥着一位华贵公子走了进来。那些手下将一张桌子的客人赶走,用衣袖将凳子抹干净,再请那贵公子坐下。
连翘斜眼瞧了他一眼,目光微滞,然后在许怀泽耳边低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