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放下筷子,抽了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很是不疾不徐的,最后她才缓缓看向他,眼眸平静,“最后这顿饭吃完了,林路深,我不后悔,只能说我夏不繁命中注定有这么多磨难,今天在医院里我也想了很多,你想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没有那条法律规定说出口的承诺就一定要兑现,曾经你也说过,爱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要靠行动,现在你的行动让我明白了,你真的不爱我,不,或许你曾经爱过,但是比起对陈浅歌的,简直不值一提。”
夏不繁停顿了片刻,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看向远处,声音依旧显得波澜不惊,再也当日挽留他时的卑微,“至于你说你是过错方,你想净身出户,真不用,那些财产,在我们结婚之前你便拥有了,所以那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也不需要那些东西,我虽然不能像你一样赚很多钱,但至少离开你我还能养活自己,离婚协议书你是要寄给我,还是让人转交给我都可以,过两天我会搬出去。“
林路深眼眸一紧,“你要搬去那儿?”
以她的自尊,她是绝对不会再回到简家的,可她还能去那儿?
“这就不需要告诉你了。”夏不繁用疏远的语气说道,“从今以后,我夏不繁的死活跟你林路深再无任何关系,你也不用看在前夫的份上假意关心我,说真的,我宁愿从今以后大家是陌生人。”
林路深沉默,现在的他根本就没资格说任何话。
夏不繁轻笑了一下,“不说了,说再多好像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我走了。”
“不繁……”林路深急切的站起来。
她停下步伐,回头看着他,“跟陈浅歌在一起之后,还是少加点班吧,女人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希望自己的丈夫多陪陪自己的,你们好不容易才再一起,更应该珍惜彼此。”
说道最后,她几度哽咽。
林路深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心头酸涩不已,别人离婚,夫妻两都是想方设法的争夺财产,曾经的恩爱早就化为乌有,甚至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展示在曾经最爱人的面前,但是离婚这事落在他们自己的身上,她却什么都不要,甚至还关心他,她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她为什么不报复他,然后向他多要一些赡养费。
“不繁,你别搬出去,我搬,我离开。”
“我不想住在那里,无论走到房间的那个角落都能回忆起你的身影,既然离了,那就干脆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地方住,结婚后,你不也常常不在身边吗?发生那么多事情,还是我一个人解决的,所以这次我也可以,只是我唯一有一点要求就是,关于离婚这事,我不想面对你的父母,之前你母亲就叮嘱过我,林家绝对不可以离婚,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离婚了,肯定会大力反对,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帮你,所以只能由你去解决。”
夏不繁说完,见他一直不说话,心想他大概也没什么话要说了吧,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缓缓的取下,然后走到他的跟前,轻轻抬起他的手,把戒指放在他的掌心里,“既然这个不属于我,现在还给你。”
她的手刚想收回去,却被一把拽住,她怔了一下,抬头看着他。
“我们现在还没离婚,所以这枚戒指现在还属于你。”林路深敛下眼眸看着她。
夏不繁摇摇头,“不用了,早晚都要取下来。”
说完,她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林路深不愿意松开,可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
夏不繁在转身的那一刻就忍不住了,只是她的背脊依旧挺得直直的,走得毫不回头,这是她仅剩的骄傲。
林路深,这一次,是我先转身离开,我们扯平了。
泪模糊了视线,她不敢抬手擦,她知道林路深一定一直注视着她,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哭了。
曾经她抛弃自尊,拼命挽留他,当他拒绝她那一刻开始,她便告诉自己,绝对不再他的面前掉一滴泪。
即使离开,她也要在他的面前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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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夏不繁离开医院,神情有些憔悴,刚走到路边,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车窗落下,杨沉凝视着她,“我送你。”
夏不繁没有拒绝,开门上去。
杨沉并未多说和多问,只是快速启动车子,看见她这样,内心除了有担心外,还隐约藏着一丝窃喜。
看来传闻是真的,她跟林路深真的要离婚了,虽然愤怒林路深这么伤害她,但克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和高兴。
“时间还早,要不一起吃个早饭吧。”
“不了,我等下还要去杂志社。”夏不繁淡淡的道。
“你身体还这么虚弱,要不还是先休息两天吧,我给唐一白打个电话。”杨沉不同意。
“不用。”夏不繁看着他,“我没事,明天杂志就正式发行了,我必须去盯着,之前努力了这么久,总不能临门一脚出事了吧。”
“你不用亲自去,我有时间,我可以去,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给你打电话,行吗?”
夏不繁毅然坚定,“这是我工作这么久,第一次独立负责的一本杂志,我想亲自跟到底。”
杨沉见她格外的固执,叹了一口气,“好吧。”
隔天下午,所有的人都忙成一团,电话声到处都在响,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直到杂志刊印出来,然后装车分发到这个地方之后,大家才慢慢的轻松下来,夏不繁更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虽还不知道销量,但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