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桑的态度却显得很认真。南离有些怕她到时候再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地闹上一场,伤及夫妻情分。故而尽管不情愿,也不得不违心配合起来。
年少的夫妻难免贪恋新鲜,喜欢用各种新奇古怪的体位,他们也难免沉溺其中,乐此不疲。但是若是为了怀孕,某些姿势就不那么适合了。某天阿桑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到些掌故,回来的时候就弄了段圆木头放在自己双腿下面,向着南离说道:“他们说这种姿势容易生娃娃,你用心些。”
南离难免有些五味杂陈。当年他们为了争夺体位,不晓得暗中较量了多少次。当然那时候的较量都是甜甜蜜蜜的,只会让处于热恋中的男女更加如漆似胶。南离因此知道,阿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骑在他身上,掌控他,看他在她的引导下迷乱崩溃。然而此时她宁可破天荒地拱手相让掌控权,可见她对于子嗣之事的在意。
“阿桑,你又何必如此?你到底有什么难处,有什么顾虑?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为你解决。我是大祭司啊。”南离在阿桑耳畔,柔声说道。
然而他的说辞只惹来阿桑不耐烦的回眸。“你若再敢总在我面前提你是大祭司,我就立即把你扫地出门。”阿桑姿态强硬地威胁,看南离默默垂下头去不做声,她的语气才缓和了下来,“我只是想找一个继续和你在一起的理由而已。”
可惜阿桑找不到。每个月她的癸水总是如期而至,看着南离默默为她更换草木灰和布条的时候,她暴躁得简直恨不得在他身上踹两脚。“你真没用!你怎么会这么没用!”她一脸暴躁地大声说道。
堂堂大祭司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南离满腹委屈只能向弟弟源方倾诉。源方却对此事有不同见解。“这……外人看起来,她也很可怜啊。当年娶你时候,那么大张旗鼓尽人皆知,稷下川哪个男儿不羡慕你的排场?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没令她怀孕。平日里你是大祭司,公务繁忙,可怜她一个堂堂村寨首领,要里里外外一把抓,你还不准她娶侧夫,生生把她最爱的季秀逼得出嫁……”源方小心翼翼地说道。
“怎么是我逼的?”南离实际上心虚,明面上一脸虚张声势的愤怒,“季秀那样fēng_liú浪荡的性子,都跟别人搞出孩子来了,难道她还留得住?”
“这……”源方面有难色,被南离追问了许久,才犹豫着说道,“现在外面有一种说法,说阿桑和季秀原有婚约,是哥哥你仗着权势,生生拆散了他们,非要逼阿桑娶了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他们说季秀本来和阿桑是一对,只因被哥哥你强行分开,季秀一怒之下,才变成了那般模样……”
南离听得气得浑身颤抖。“谁?是谁敢这么编排我?”他怒道。
源方低头不语,良久方试探着说道:“天底下的事情,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哥哥要么就给阿桑娶一个侧夫,放在家里,好堵了别人的嘴,要么就辞了这个大祭司的位子,专心致志辅佐妻主,想来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