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和大家说话,目光一直留意着门口,待邱艳出了院子,他转身吩咐收起屋里的东西,准备去严氏家里坐会儿,严氏脸上开怀,却不过分谄媚,家里有事儿的先回了,没事儿的跟着去了严氏家,王旭和里正走在最前边,低声说着话。
莲花在屋里早坐不住了,见邱艳和邱老爹进门,忙奔出来,站在走廊上,给邱艳打眼色,阿诺站在边上,一脸愁眉不展,“艳姐姐,事情怎么样了?”
“本就是误会场,能有什么事儿,今日过后,村子里得人不敢找我们的麻烦,往后,能清净了。”邱艳简单将事情说了下,莲花睁大眼,眼珠子好奇的打转,迫不及待想清楚中间的事儿,奈何阿诺在,她不敢漏了馅儿,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痒得厉害。
之后,趁沈芸诺去茅厕,莲花拉着邱艳要她说实话,“不是阿诺哥哥吗?怎么变成你堂姐和王家少爷了?”
邱艳心里也起不清楚怎么回事,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那时候人多,没进屋,阿诺哥哥该是走了吧。”难怪,她说送午饭的时候被他拒绝了,怕是早想着离开了。
其实,细细想,邱月和她说的话还是有破绽,沈芸诺不是多事的人,她清楚邱艳性子好,知道分寸,因而邱艳说什么她都信,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并没有多问。
到了傍晚,西边露出太阳,白晃晃的往山脚走,大房宅子,人也散了,严氏叫儿媳做饭,拉着邱月回屋,问清楚缘由,邱月关上窗户,凑到严氏耳边小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叮嘱严氏,“旭哥儿不想让大家知道,娘别和嫂子们说。”她瞧着邱艳和陌生男子并肩而行也差点没认出那是沈聪,待她们进了屋,她在院子外听着受伤采草药才猜测出男子身份。
王旭神情恹恹,身边陪着的长工阿贵会简单捕猎,才想出去山里捉兔子回来烤着吃,缓解王旭心头失落,她们下山,宅子里没人了,之后的事儿,就是严氏知道的了。
严氏目光晦暗不明,“没想着,艳儿有如此福气,旭哥儿还是个念旧情的,你四叔糊涂,艳儿那模样,嫁到那种人家,的确可惜了。”
“娘别说了,什么都是自己的造化,走吧,我也帮嫂子做饭,田地的事儿,我和婶子说过了,她说问问等旭哥儿大哥回来,再问问,我瞅着,*不离十,往后,您和爹也用不着那么辛苦,田地里的活儿慢慢做,不急着缴税。”每年,家里能省下不少粮食,几个哥哥肩头的活儿也轻松些。
严氏喜不自胜,“真的?那可真是得好好谢谢旭哥儿,我让你嫂子去村头买肉了,晚上,咱吃顿好的。”目光又看向邱月肚子,柔声道,“你肚子有没有音信了?”
邱月神色一怔缓缓摇了摇头,笑道,“不着急,相公也不急呢,娘,我们去灶房帮忙吧。”
知道她不想听,严氏抿了抿唇,顺势岔开了话,“你去灶房做什么?难得回来,去堂屋坐着,旭哥儿田子还有你爹在屋里说话呢,你在边上倒个茶添个水也好。”
母女两这才相携着出了门。
话说另一边,邱艳吃过饭,始终不放心那边宅子的沈聪,万一,他没有走,等着她送饭过去,她不去,沈聪岂不是要挨一晚上的饿?而且,也不知沈聪的伤口怎么样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虽没有致命的,可总该是疼的,思来想去,在屋里坐不住,又有邱老爹和沈芸诺,更是寻不到机会出门。
中途,反而是邱老爹出门了,家里剩下她和沈芸诺,更不敢离开,洗了澡出来,仍不见邱老爹回来,沈芸诺趴在院门口,望了好一会儿,远处走来模模糊糊的身影,邱艳喊了声,邱老爹朝她招手,走近了,目光死死盯着邱艳,“艳儿,你说,事情真的是月儿说的那般?”如果真如邱月说的,邱艳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然而他去宅子看过,的确没人,若有人,他们过去那会,不可能察觉不到。
邱艳眨眼,故作无辜道,“的确是堂姐说的那般,爹,您去哪儿了?”瞧邱老爹路上黏的泥,邱艳道,“您去刘家宅子了?”
“爹去看看,走吧,回了,阿诺呢?”邱老爹知晓邱艳的性子,她不肯说,自己怎么也问不出来,左右没出事儿就好,苦口婆心道,“艳儿,你年纪小,不知晓名声对一个人的厉害,聪子不是看重名声的,可日子长,为着你们往后的日子,你可要好好打算,别不小心落了别人的算计,凡事,和聪子商量,你常年四季在家,许多事儿不如聪子有经验,两口子过日子,多听他的,总没错。”
邱艳听他话里有话,缓缓点了点头,灰道,“阿诺洗澡呢,锅里还有热水……”
翌日,阳光普照,山间恢复了聒噪,邱艳和沈芸诺将走廊里的玉米晒到院子,提着篮子上山,玉米地玉米棒子湿着,不好掰,邱老爹的意思晒晒,傍晚那会再去,日头有些晒了,路上的低洼处积着雨水,邱艳提醒沈芸诺注意着点,刚到山里,整个山林回荡着小孩子的欢呼声,约莫是菌子多,寻着不少,才会如此兴奋,她小时候也这样。
扭头,和沈芸诺说她小时候的事儿,看沈芸诺笑笑低下头,眉宇间染上了丝愁绪,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