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不住的安慰骆驼,让他别多想。
“没事儿的,嫂子,我自小都习惯了,嘴长在那些人脸上,我还能管着不让她们说?”骆驼语气尽是无奈,邱艳想,换做沈聪,一言不合就伸手打人了,谁让他受气,他便十倍奉还,邱艳动了动唇,想让骆驼硬气些,又怕给骆驼招来麻烦,沈聪身材魁梧,面目凶狠,不怒而威,站在那儿便给人无形的压迫感,骆驼与人温和,真动手,对方不怕不说,动起手来,不见得会输。
也不是所有人,面对流言蜚语都能有沈聪那份狂妄和傲气,邱艳如是想。
回到家,沈芸诺她们果然回了,莲花见着肉,笑得合不拢嘴,邱艳记着邱老爹的事儿,趁着李杉生火,沈芸诺在旁边洗菜,拽着邱艳回了房间,关上门,压低声音道,“莲花,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莲花觉得莫名,张嘴反驳,“哪有……”想起什么,又沉默下来,目光闪躲,邱艳觉得其中有猫腻,中间还真是有事儿,手按着莲花肩头,声音一沉,“我爹和我大伯母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谁和你说的?没有的事儿。”莲花心虚,声音都大了,邱艳愈发认定邱老爹把田租给严氏有其他的意思,不由得冷了脸,“你什么性子我会不清楚,每回说谎嗓门都比平日要大,真没事儿,你心虚做什么?”
莲花睁大眼,退到桌子边,手撑着桌子,眼神看向别处,“我怎么知道我有这个毛病?”微微留意,方才声音确实有些大了,抬起眼皮,看邱艳一脸失望,失望中又夹着伤心。
“我以为我两的交情,凡事儿你都不会瞒着,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别。”看她这样,莲花慌了,上前拉着她的手,着急解释道,“不和你说也是怕你瞎操心,阿诺哥哥对你好,我和邱叔看在眼底,有些人就喜欢胡乱编排人,不是怕你多想吗?”
邱艳掖掖眼角,眼里水光闪闪,“他们编排什么了?”
莲花知晓瞒不过她,索性拉开凳子坐了下来,“艳儿,那你听我的话,不管那些人怎么说,都别胡思乱想,邱叔好好的,阿诺哥哥又对你那么好。”
“到底是什么,你和我说啊。”
莲花抓了两下自己发髻,烦躁道,“有人针对阿诺哥哥,乱说呢,田家人不是不肯交租子还把邱叔打伤了吗?有人说田家人是受了阿诺哥哥安排故意那样子做的,艳儿,你怕是不清楚,去年明月村那个被误手打伤的孩子死了,家里就那么个宝贝疙瘩,嚷着要去县衙告阿诺哥哥,阿诺哥哥为了摆平这事儿,暗中允诺给那户人家钱。”说到这,莲花心思也沉重不少。
邱艳不可置信,“然后呢,怎么和我爹被田家人打有关系了?”
“阿诺哥哥要给赔那户人家十两银子,有人说阿诺哥哥拿不出来,才把主意打到了邱叔头上,田家人闹事,邱叔的田铁定不会继续租给田家,收回来,趁着这个机会卖掉的话能有不少银子。”这个说法在青禾村传开了,她是不信的,和邱叔说,邱叔也不信。
她怕邱艳多想,才瞒着没和邱艳说,青禾村与杏山村离得近,事情在杏山村传开也是早晚的事儿,那些人说话没个把门的,邱艳铁定是磨豆腐的时候听到的风声,莲花拉着邱艳,看她双眼无神,一脸木讷,她心揪似的疼,又道,“艳儿,其实,有件事儿我没和你说实话。”
邱艳抬眸,眼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莲花手滑至她眉眼处,尽量轻快道,“我快成亲了,不到十天我就要嫁人了,之后,我两怕是没有机会见面了。”
邱艳眼眶一热,“我怎么不知道?”
“我娘怕节外生枝,谁都没说,这门亲事我觉得不错,对方要举家南移,亲事定得急,村里人都没听到风声呢。”莲花嘴角漾着笑,她见过那个男子,寡言少语,对她爱搭理不搭理的,她觉得挺不错的,没有一蹴而就的感情,日久生情,但凡第一眼看对眼的,对方必不是打心里纯粹喜欢你。
阿诺哥哥眉清目朗,艳儿貌美如花,两人头回见面都不曾被表象迷惑,她觉着那人性子挺真实的,至少,不像那些嘴巴上说着喜欢实则是个缩头乌龟的人。
邱艳还没从她的话里回过神来,讷讷道,“举家南移?”
“嗯,好像是有亲戚在南边发了财,要把一家人都接过去,他娘喜欢这边的人,不想他娶南边姑娘,想着趁离开前把亲事结了。”这门亲事,陆氏不喜欢,她却觉得不错,就是离家远了,家里边出点什么事儿她也帮不上忙,伸出手抱着邱艳,“艳儿,我不在家,我爹娘要有个什么事儿,你让阿诺哥哥帮帮忙好不好?”
邱艳满脑子都是沈聪串通田家忍打伤邱老爹的事儿,听到最后句,身子才动了动,拉开莲花,哽咽道,“为何要嫁那么远?”那时候,以为柳芽和她嫁到村里,她多少遗憾自己嫁得远了,而如今,莲花竟然要到南边,那么远的地儿,可能一年到头都不能回来了?
“我觉着对方人不错,不想错过了。”
“只见过一面,你怎么知道对方人不错?”
莲花笑了起来,笑得眼底溢出了泪花,“觉着他为人挺真实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比起口蜜腹剑的人好很多。”抹了抹泪,觉得情绪有些压抑,努力的笑了出来,大着嗓门道,“明天,对方就来家里下聘,等着吧,到时候不知招来多少人嫉妒呢,我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