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为人不同,做事不会给人留情面,只想着置人于死地不让人翻身,才弄成今日的地步,哪怕为了她好,邱艳心里却有疙瘩,她没有想过要害谁,结果,连累了两个人。
听邱月讲了自己的难处,邱艳对她的恨意没了,邱月不像她,她从小活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对外边的话早就不当回事,邱月却不同,旁人说她一句不好,她会一直耿耿于怀,恨不得,所有的人对她的评价都是好的。
沈聪看邱艳情绪不对,料想和邱月有关,他上山砍柴,让邱艳在家,邱艳摇头,与其在家胡思乱想,不找找点事情做。
山里风大,沈聪和邱艳手里戴了套子,是沈芸诺做的,戴在手上极为舒服,然而,身子仍然止不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你怕冷,明日别与我一道上山了,在家捂着”沈聪见她不知战栗不多次,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完,又蹲下身继续捆柴,他想找干柴,往山里走得远些,砍了树枝明年还要晒,这会省事不假,明年累人,往年,沈芸诺一个人在家,他以为是轻松的,自己在家里住的时间长了,才知晓不容易。
“没什么,整日在家,都变懒了,出来活动活到筋骨好,聪子,孩子的事儿你怎么和爹说的,他不催我了,二伯母好似着急得不行,说村里有人胡言乱语,说邱家的闺女都生不出孩子,你说,我真要是生不出孩子,可怎么办?”邱艳身子骨好是孙大夫说的,然而,邱月找孙大夫看过了,也没多大的事儿,孩子不只是看身体,还有双方的缘分,沈聪没有将孩子放在她肚子里,她不会怀孕,可是,若沈聪放了,她还是怀不上怎么办?
邱艳没有这个自信了,尤其,她听邱月提起王田时,满脸的失落,即使被王田休回家,邱月最后悔的不是当初嫁错了人,而是没有给王田生个孩子,让王田常常思念自己。
沈聪手里的柴火捆好了,又找了根木棍,一头绑上绳子,挑着扛在肩头,皱了皱眉,他不懂事怎么生孩子,和邱艳成亲,他找李大夫问过有没有能避子药,避子药吃多了损身子,李大夫又给他说了个法子,只要最后关头抽回来,不埋在她身子就不会出事,他一直做得很好,听邱艳说,她真怀不上,他小心翼翼忍着不就白费了?
邱艳见他低头沉思,像是在思考,她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不是肖氏与她说,她没有往那方面想,若真的生不出孩子,她和沈聪怎么办?
“你别多想,你我身体都好好的,不会生不出孩子。”
听他对孩子的事儿不如之前反感,邱艳却并未觉得松口气,开口商量道,“不如,我们回家试试吧,真要是怀不上的话,咱好想法子。”
沈聪愈发拧紧了眉,声音渐渐沉了下去,“不着急,这事儿之后再说。”
邱艳心里又升起了火气,对上沈聪犹豫的目光,又忍住了,点头道,“好。”
年后,日子过得快,路通了,沈聪去了趟镇上,谁知,回来时伤得很重,邱艳没和沈芸诺说,替他好好瞒着,甚至,沈芸诺不清楚沈聪回家了,隔几天,会有人过来帮忙挑水,装满水缸,邱艳没有问沈聪受伤的原因,有的事情,她不想知道了。
沈聪的伤大半个月才见好,邱艳松了口气,谁知,青禾村那边邱老爹派人传消息说,邱月没了,让她明天回家,邱月被王家休弃,不到一年人就没了,邱艳愣愣的坐在桌前,许久没有回过神。
沈聪能下地走动,自然不用再瞒着沈芸诺,沈芸诺问他何时回来的,沈聪只答是晚上,沈芸诺没有怀疑。
沈聪进了堂屋,见邱艳坐在凳子上,单手撑着下巴,望着院外的景致发呆,沈聪走过去,出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邱艳为了照顾他,身子清瘦不少,沈聪看在眼里,牵着她的手,掌心的老茧又厚了一层,“明日,你若不想回家,我走一趟,人情到了就好。”
邱艳摇摇头,她只是想着邱月没了,心里回不过神罢了,侧目而视,慢慢道,“我没什么,堂姐如果在去年死,我可能眼皮子都不会动一下,这会,却莫名觉得难受。”
心里有了担忧,才明白当日邱月心中的压力,成亲几年生不出孩子,所有人对她指指点点,面上不当回事,然而,不可能不在意,她如今,就是这种感觉,肖氏觉得她生不出孩子,让她找大夫看看,她自己也怀疑了。
“聪子......”话到嘴边,邱艳又止住了,现在不是说的时候,她暗自想法子,总能如愿,至于孩子,怀不坏得上,说不准。
“怎么了?”
“没事儿。”
晚上,邱艳吃了整整三碗饭,沈芸诺和沈聪盯着她看了许久,邱艳有自己的算计,面上故作云淡风轻道,“可能中午没吃饱,这会儿总觉得饿。”
沈芸诺微微一笑,“嫂子还吃点什么吗?”
“不吃了。”邱艳心虚,往回,在床事上都是听沈聪主导,为了孩子,她得自己试试看,肖氏和她说了好几个法子,总能管用的。
天色渐渐暗下,萧瑟的风呼呼刮着,邱艳洗漱好,指使沈聪出门倒水,先爬上床,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抹不开面子,想了想,听着外边传来沈聪的动静,才快速褪下自己的衣衫,躲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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