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觉得怪异,摇头道,“我也不知。”
然而,没过多久,罗氏就清楚当天沈聪为何那般心平气和了,只为,老二媳妇红杏出墙,和人私相授受被人撞破,罗氏觉得是沈聪的诡计,要害得她家破人亡,思量再三,准备暗自咬牙忍下,不让这件事传出去,谁知,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村里就传开了,还说沈西儿子不是沈西的,是那个奸夫的,沈西命根子坏了,不能生育。
一时之间,沈家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罗氏每天出门都有人指指点点,就连她自己心里都怀疑了,转而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之前,沈西和人有了首尾,不是让红花怀孕了,沈西身子骨该是好的,是有人煽风点火,故意不让她们好过。
罗氏的脑子十分清醒,对外边的流言置之不理,不到三天,外边的人越传越厉害,更有人说她与沈老头早些年早就往来了,沈东沈西是沈老头的亲生儿子。
闲言碎语越来越多,罗氏和沈老头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最后没法子,两人一天到晚都窝在家里,不敢出门,怕被人指着从头骂到尾。
沈西的事儿,罗氏不愿意理会,外边很多人提议她找大夫给沈西好好检查检查,罗氏说什么都不答应,事情若是真的,沈家就成了村里彻头彻尾的笑话,尤其,孙子跟她感情好,罗氏心里不敢接受孩子是别人家的。
沈老头和外边人的看法差不多,要找大夫给沈西瞧瞧身子,帮别人家养孙子的事儿他万万不会答应,罗氏拉着他,小声道,“你也不想想,真闹起来,咱家丢了脸,族长和里正估计不会让咱待下去了,之前老二做的事儿就和族里关系闹僵了,这次雪上加霜,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沈西勾引红花,族里当时就要把他们撵出村的,好在红花夫家是族里老者,落井下石,会传出不好的名声,才姑息他们到今天,如果,沈西媳妇的事情坐实,他们铁定会被撵出村,罗氏猛地下才清醒过来,“难怪沈聪态度怪异,只怕早就等着我们今日遭难,老头子,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咱家不能再出事了,想想老三的性子,铁定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沈老头不信,“他怎么敢,他不怕阿诺遭报应吗?”
见他将那件事说了出来,罗氏急忙摇头,左右看了两眼,沈聪那人的本事她明白,不敢继续说,“总之,咱小心为上,千万别让他抓住把柄,否则,咱一家人都活不长。”罗氏压低了嗓门,隔墙有耳,由不得她不小心些。
村里的事儿,邱艳也听到了风声,唏嘘不已,沈西和别人有了私情,结果,她媳妇转头就给他戴了绿帽,真够滑稽的,她倒是不觉得是沈聪下的手,这种事儿,沈聪纵然想也没法子,总不能拿刀架在两人脖子上,逼着两人都出墙吧?
临近年关,邱艳和沈聪回了趟青禾村,她给邱老爹做了身衣衫,邱老爹笑得合不拢嘴,村里都称赞沈聪孝顺,他与有荣焉,谁家的女婿都比不得沈聪好,如何叫他不高兴?
经过大房,见着院墙,邱艳觉得萧条了许多,邱柱当了里正,每天去大房找严氏的人络绎不绝,外边的脚印子都看得出来,这会儿,白白的雪铺了一地,干干净净的,许久不曾有人走动过似的。
邱老爹顺着她的方向,忍不住叹气,“王田成亲后,你月堂姐就病了,整天闷在屋里,你大伯母要照顾她,也不出门了,村里的人怕过了病气,不敢贸然上门,久而久之就门庭稀落了。”
村子里的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哪会在这当口往上边走,白发人送黑发人,其中体会,邱老爹不敢多想,问邱艳道,“你和你堂姐是不是闹矛盾了?”
邱艳不是不近人情的,往常,对邱月也不曾这般避着,邱老爹觉着中间该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儿,邱艳不想告诉他,否则,大房怎么突然就不和他往来了,尤其,有两次,邱柱在路上遇着他,张了张嘴,却是向他道歉,邱老爹觉得不同寻常,该是和邱艳有关。
邱艳瞥了眼沈聪,犹豫着该不该和邱老爹说实话,看沈聪点头,邱艳慢慢将邱月做的事情说了,邱老爹感慨,“难怪,你大伯恩怨分明,定然是你大伯母瞒着没和他说,下午,你还是去瞧瞧她吧,听孙大夫的意思,她郁结攻心,没有多少日子了,人哪,做了坏事都会遭报应的,她有现在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你好好的毫发无伤比什么都强,咱也别做得叫人觉得无情,和一个死人斤斤计较做什么。”
邱艳心里不乐意,邱老爹见她撇着嘴就知晓她不情愿,道,“你到了爹这个年纪就看开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当是看在你大伯的份上,如果你堂姐熬不下去了,你大伯不知怎么过呢。”
儿子多的人家,女儿就宝贵,何况,邱柱不是重男轻女的性子,邱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平日难免疼她多些,邱月病后,邱柱头上白发多了不少,兄弟一场,邱老爹不想邱柱愧疚在心,拖垮了自己身体。
“爹让你过去,你就去吧。”沈聪在旁边插话道,倒不是说他可怜邱月,人之将死,何苦耿耿于怀。
邱老爹拍拍邱艳的手,“你啊,是个有福的,你娘死的时候就说过会保佑你平平安安,她看着你,不会让你出事的。”
邱艳缓缓点了点头,下午,沈聪去村头买了包糖,和邱艳道,“你若不想,我替你去。”
邱艳看他眼,“不用,还是我去吧,她既然没多少时日了,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