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就差不离了。”
“成,那我就等着了。”昕姐儿算算,也快了。
昕姐儿又催三郎念信,三郎便继续念道,“经直隶时,薛帝师去访了一位老友,那位老先生姓独孤,胡子老长,足有两尺。独孤老先生家里有一株合抱粗的月桂树,现下已有点点花苞,我想着,要是四哥见了,肯定能做上几首小酸诗。”三郎还对四郎补充一句,“说你会做小酸诗呢。”
四郎跳起来,跑到三郎一畔争着看信,直嚷嚷,“你怎么还跳着念!”嫌三郎不实在,四郎把信夺了过来,给大家补一句,“前头还有一句是说三哥的。六郎说,这好几天吃饭,薛帝师和江姨都不是爱说话的,他好怀念在家里吃饭时三哥叽叽喳喳的样子。”然后,四郎点评一句,“叽叽喳喳,这词用得好,三哥意态,尽在眼前了。”
三郎搔搔高挺的鼻梁,道,“刚我还说有些想这小子呢,以后我再不想他了。”竟然说他叽叽喳喳,一点儿不知道尊敬兄长。
六郎的信把家里每个人都念叨了一遍,做功课时会想起五哥,连睡觉时也会想起小时候和昕姐儿在一个床上,然后被昕姐儿欺负的事儿,还有昕姐小时候给他取过外号啥的。六郎说,在家时早忘了,不知为什么,一离开家就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