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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生得一副多情模样,可就是冷心肝!好美色,喜享受,见一个爱一个!”记忆里,那个英气勃然,尊贵桀骜的少年恶狠狠的瞪了谢池春一眼,又气又恼,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她那时候自然是放下身段,撒娇卖乖,好声好气的端茶倒水,这才把齐天乐哄好。只是如今想起,果真是薄情的未必薄情,多情的未必多情,相由心生这一说果是靠不住!
谢晚春也不愿再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转而又细细打量起王恒之的眉目来。
和齐天乐比起来,王恒之的眉峰略显得细长,是一对微扬的剑眉。他的五官轮廓更见柔和,肤如冷玉,眉睫乌黑,眼睫浓密纤长的叫人嫉妒,但鼻梁挺直,眼眸幽深,薄唇微抿,便又添了几分俊雅和英气。
他此时神容冷肃,宛若冰雪,可倘若愿意笑一笑,大约便会似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谢晚春看得心痒,手又开始有些痒了,可她也知道自己这会儿要真是上手摸一摸,估计那手要折。怀着这般惋惜之情,谢晚春悠悠然的解开自己头上有些散乱的发髻,顺手拾起边上的月牙形的玉梳,不紧不慢的替自己梳起头来。
乌发垂垂,光可鉴人,又因为抹过发油,淡淡的幽香若隐若现。
车内空间宽大,但有女眷在上面,总是不好胡乱开窗、掀帘子。故而,一时间,那脉脉的幽香便犹如空中徐徐流动的暗流,无声无息的自两人之间流淌而过,好像是一根细细的穗子,穗尖轻轻的在鼻尖摩挲而过,蹭得人鼻尖软软的,心也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