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宫里人都知道,本宫前阵子不小心失足落水,现下还头痛难忍,姨母却要急着罚臣妾,当真是好公平呢!”
王氏与在众的妃嫔都一致的愣了愣,谁也没想到皇后会公然顶撞皇后。
君修冥深邃幽静的凤目里渐渐蕴了一层凝雾,眸子黑如暗夜,深不可见底,就这样凝视她。
王氏被驳了颜面,气恼不已的一拍桌案:“常德,去将清妍给哀家请来,无论是死是活,就算抬也要抬到这殿内,规矩就是规矩,谁也能例外。”
常德颤颤巍巍的躬身应道:“是。”
他心里也不知今儿这两位一向和和睦睦的人是怎么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一溜烟的便去了寿安宫偏殿。
君修冥脸色微沉,眼眸冷郁的看着面前的公孙淑媛:“还不认错!”
安笙天生便是一身傲骨,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冷冷的说道:“请皇上告诉臣妾,今日臣妾是错在哪里了?”
君修冥的脸色一白,目光倏地一深,直直的看着她:“皇后来迟还有理了是吗?”
安笙小脸上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目光犹如淬刃积雪:“敢问皇上,这北盛皇朝的那条规矩规定了帝王选女人,皇后就要亲临?”
此话一出,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皇后公然顶撞太后就罢了,还得罪皇上。
本以为君修冥会勃然大怒,可他却总让人出其不意,忽然起了身,朝安笙走了去。
她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君修冥却偏生又靠近了一些:“皇后士别三日,让朕刮目相啊!越发的长本事了是吗?”
安笙看着他美玉般的容颜已经近在咫尺,呼出的气息几乎拂起她细细的发丝,变得紧张起来,水漾的明眸凝视他:“既然臣妾没错,何必认错。这似乎跟长没长本事,没有半点关系。臣妾讲的不过一个理字。”
君修冥邪魅的笑,长臂一伸,将她揽入了怀里。
安笙却伸手猛地将他推开:“大庭广众之下,你想做什么?”
其实她并不是有意的,但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形成的潜意识,危险靠近,她只能先下手为强。
君修冥却顺势坐在了地上,虽然的确错愕她的举动,但也达到其目的:“错了吗?”
他的话淡淡的,每一个字都清淡的像是没有放盐的菜,温吞缓慢,却又不得不承认带着无形的压迫。
安笙拧着眉,气鼓鼓的看着他,就没见过比他更无赖的皇帝,不就是认错。酝酿了半晌,开口道:“错了!”
惠贵妃连忙上前欲要将地上的人扶起,君修冥却并不领情。
他捋了捋袍子,自顾自的起身,同时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知道错了,就去外面跪着!”
这一幕恰好让步入殿内的清妍看见,她长睫微垂,掩了眼底的笑意,一副风吹便倒的模样:“臣妾参见皇上,太后娘娘,今日因身子有恙来迟,臣妾知错了,这便与皇后娘娘一同跪在殿外。”
正当君修冥要开口之时,安笙冷哼了一声,怒瞪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难道这世上的男人都喜欢矫揉造作的女人吗?
安笙迈出殿门后跪了半个时辰,却都不曾见清妍,果然是他的心上宝,哪里又舍得让那个女人出来跪着。
王氏胸口一团怒火与各宫嫔妃闲叙了大半个时辰,各宫嫔妃才散去。
安笙却仍然跪在殿外,虽然低垂着头,脊背却挺得笔直。
倒是一旁的常德,一副愁眉不展。
女人多的地方,向来不缺少喜欢凑热闹的人,几个秀女站在不远处围观,或是同情,或讥笑。
王兮雨靠在柳妃身旁,哼笑着开口道:“以为自负美貌,是皇后就能任意妄为了吗?沦落成这个下场也是活该。娘娘,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