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她的手机不是已经被她丢了?
似是看懂她的疑惑,容瑾开口解释道:“屏幕已经换过了,里面东西都没丢,还能用。”
“你看过我手机里的内容了?”
“嗯,照片很好看。”
笙歌拧了拧眉,接过手机,“祁大哥”的名字在其上跳动。
她想了想,掐断了电话。
容瑾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怎么?”
“没什么,突然不想接。”
他的眸光变了变,没有开口再询问。
公寓内,黎臻看着暗下来的屏幕,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门铃声响起,他看着门外的沈纾,不悦开口:“你怎么又来了?”
沈纾把食盒举到他面前,笑得一脸灿烂:“来跟你分享晚餐啊。”
这些日子,她总有各种理由登堂入室,而他,连拒绝都感到疲乏了。
趁着他发愣的间隙,沈纾直接从他身边挤进去。
他关上门,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如往常一般把食盒的东西摆出来,今天的菜式似乎又换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沉声问。
“追你啊!”她随口回答着,手上的动作一刻都不曾停歇过。
黎臻却被她噎着一窒。
“你所谓的追人就是天天换着花样给我送饭?”
沈纾把筷子递给他,疑惑道:“不好吗?俗话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我的方法难道有错?还是说你喜欢直接点的?”
黎臻习惯性地接过筷子,“怎么个直接法?”
脖子忽然一沉,下一秒,唇上压上两片柔软的物体,沈纾的脸庞近在咫尺,他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要推开她的时候,她已经自行离去。
“直接的方式就是强吻,扑倒,拐上床!”她的眼里仿佛淬了熠熠星光,格外的闪亮。
黎臻沉沉看了她,摔了筷子,阔步走向书房。
震耳欲聋的砸门声传来,沈纾不以为然地揉了揉耳朵:“是你自己开口问的啊……虽然早就料到你会是这种反应,但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呢?”
目光看向桌上的螃蟹粉丝,她感慨着:“市场阿姨特意给我留的螃蟹,可惜了。”
沈纾默默着收拾着碗筷,收拾好后,她走到书房门前敲了敲门:“黎臻,饭菜我热在厨房里了,你饿的时候记得拿出来吃。”
里面没有回答,她站了片刻,便转身离开。
黎臻听着外面的动静消失,烦躁地燃了一根烟。
香烟在指尖缠绕着烟圈,他却没有抽的欲~望。
唇上温热的触感久散不去,他想起沈纾闪亮的眼睛,只觉得心底更烦躁了一些。
这些日子,沈纾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他的公寓里也开始有了她的痕迹。
玄关处她惯穿的拖鞋;
厨房被她洗得干干净净的厨具;
沙发上的那两只卡通抱枕;
被她覆了印花桌布的餐桌;
……
还有很多,她好似一只蚊蝇盯入他原本包裹着结结实实的生活,莫名地烙上属于她的印记。
更严重的是,这一切,他竟然都无力拒绝。
烟头灼手的感觉传来,猛地惊醒黎臻的思绪,他掐灭指尖的烟头,把脑中的一切抛开,拿过一堆文件试图转移视线。
盯了文件看了良久,却一字都看不进去。
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竟是沈纾还未离去。
她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那个……我又回来了,我今天蒸了一些螃蟹,蟹肉蒸过头就不好吃,顶多一个小时,不,四十分钟你就得出来吃了,否则口感就没那么好了。”
黎臻闻言不免失笑,分明就没有离开过,偏要说自己回来,他真的好奇她在法庭上是如何的口若悬河。
沈纾似乎能看透他所想一般,继续开口:“有件事我想我必须跟你说一下,那天你输密码的时候我不小心看见了,所以你明天还是改一下密码吧。”
黎臻:“……”
声音停了片刻,沈纾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走了,这次真走了。”
说完,门外果然安静下来,而且再也没有响起她的声音。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黎臻推开文件,打开门看到蜷缩在门上打瞌睡的沈纾时,不免愣了半晌。
她汲着他的宽大拖鞋,长毛衫下的身子蜷缩成一团,靠在门框处睡得正香。
黎臻注意到她眼底浓浓的青黛,是熬夜的后遗症。
昨天听说她今天要上庭,所以她是昨夜熬了一夜然后今天下庭后就连忙往菜市场买菜然后给他做饭?
心里蓦地生出一丝愧疚,他迟疑了片刻,才俯身抱起她往长沙发的方向走去。
抱出一床厚毛毯给她盖上后,他凝着她的眉眼,犹豫了良久才抚上她的眉梢,言语里有些意味不明:“沈纾吗?歌儿的好朋友……”
睡梦中的沈纾嘤咛了一声,黎臻的手登时如触电般收回。
他急步走进书房,背影里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沈纾悄悄勾起的唇角。
***
笙歌今天一身米色的晚礼服,脸上化了少许淡妆。
这些日子她虽然削瘦了不少,但这一点不影响她的美丽。
很多时候,笙歌并不乐意来这样的地方,但是碍于她如今还是容家大少奶奶的身份,有些场合她无法推迟。
比如这场容氏的年会。
顶上的琉璃灯把大堂映照得富丽堂皇,众人都以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