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的另一头还在撕杀,没一会儿,来喜领着一众护院狂奔而来,被眼前所见恐了一跳,当即挥手让护院前去支摇,并嚷了一句:“务必给我一个抓活的!”
那一厢的黑衣人在听到此话后,拼斗得越发厉害,其中本事高强一些的干脆忙着奔逃。
“来喜,你派人赶紧去追,禹儿被他们抢走了!”苏苏抹了一把眼泪,咬着牙对来喜道,然后又对余下的护院严厉命道,“追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就别回来了!”
来喜一听小少爷被抢,心知出了大事,当即也管不了抓活口,亲自领了一干护院顺着苏苏所指的方向追过去。
“小姐,姐姐怎么办?”艾蓉扑在艾芙身侧,哭成了个泪人,浑身打颤不止。
苏苏起身踢了踢还在晕死中的杨守,踢了好几下,才把他踢醒,然后联合他之力,三人将艾芙抬上马车。
“回府!”苏苏极力控制住已近崩溃的情绪,对杨守命道。
杨守喏喏答应,驾车出了巷道,直奔卫国侯府赶回。
马车疾驰间,艾芙自伤口中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苏苏心急如焚,好容易到了府门口,即命门卫叫郎中的叫郎中,帮忙的帮忙。
待艾芙被抬下车,送到就近的屋舍里躺下等郎中前来时,苏苏逮着一个小厮问道:“秦五在哪里?让他速来找我!”
说完这句,她就走到外头,看到垂头候立在门边上的杨守,双眼半眯,扬声对着几个护院命道:“来人,把他给我绑了!等我回来亲自审问!”
没一会儿,秦五现身,苏苏将他上下打量一眼,对他招招手:“你跟我来!”
秦五得知当家奶奶这趟出门出了事,脸色亦是死灰一片,他闹肚子归闹肚子,但今天摊他当班,却没有当班,只让杨守一人驾车走了,追究下来他是逃不了干系的。
“你来驾车,马上就动身!漕司你晓得在哪里?”苏苏一边吩咐之时,人已经钻进车厢。
秦五摸不着头脑,但看苏苏抓了杨守,却命他来驾车,自忖正是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遂滑溜地坐到车前,鞭马出了府门。
艾芙虽肩头受伤,还流了不少血,但伤的不是要害,没有生命之危,所以,她放心走开。
苏苏不知何人导了今日这一出,抢了她儿子,可她一时能想起的人就只有达烨,因而,她急急地跑往漕司,如果能碰到达烨最好,碰不到起码也能打听到他的住址。
“达副使已经两个月没有来点过卯了!”苏苏好容易到了漕司,好容易找到一个知道达烨下落的人,却是听来这么一段话,“司里也派人到他宅邸找过,没有找到人,到城门处打听了一下,得知达副使自上一次出城之后,再没有进过城来,前后差不多也近两个月!”
一听这话,苏苏心头腾起的星星之火被浇得透灭。
回到府上,看到艾芙已得到救治,没甚大碍,她顾不得其他,赶紧找了纸笔给王洛尧去信把情况说明,看他对此事可有甚法子。
待信送出后,苏苏坐下来静静地把今日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随后就到朝晖园把事情经过又同毕氏讲了一遍。
毕氏惊讶气愤之后,却是极镇定地对苏苏道:“你先别急,单看他们的行径就知道不是为着仇恨来的,要不然,至少你不可能安然回来!所以,禹儿在他们手上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他们这是要拿禹儿提条件!还有,我记得府上一直是有规定,主子们的出入行踪门守们是不得同外人道的,这伙人除非是在府门外即开始跟踪,否则便是府内出了内奸!”
闻言,苏苏立时同意地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要是他们当中有人自府门口开始踪的话,很难在中途提前设下埋伏,而且那般肯定禹儿就在马车中,多半是在我出发之前,他们已经得到确切消息!”
毕氏原本极大极精致的双眼因为岁月的缘故已然微耷,便是眼珠也早没了昔日的风采。此时,她以这样一双眼睛看向苏苏:“尧儿走时没有给你留下人手么?”
闻此,苏苏面现惭愧,她知道毕氏所指为安容,倘当时安容也跟在车里,或许禹儿就没那么轻易被抢走,但此时后悔无用,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追踪到儿子的下落。
“来喜正带着护院四下查找,我这就去查内奸,看能不能自他口里套出什么讯息来!”苏苏没有直接回答毕氏的问话,丢下这句,便匆匆出了朝晖园。
一出朝晖园,两行眼泪不自觉直冲而下,她无声淌了一阵泪,然后咬咬牙抹净泪就到前院审问刘守。
怎么看怎么觉得今日的黑衣人行动诡异,所以,毕氏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他们多半准备以她的儿子作要挟,却不知欲要挟什么?
再有,回想上午的事,那个刘守最是可疑,首先普他带的路有问题,现成的宽敞大道不走,他要走小道;还有黑衣人在对付他时,用的是棍子而非刀剑,分明是对他手下留情。
苏苏找来王大喜,请他出面审刘守,毕竟她是妇人家,审问男仆存有诸多不便。
王大喜做事老道,简单听完她的话后,即把刘守带走审问,前后不足一个时辰,刘守还真给招了,他果然有问题。
“其他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只是听了一个人的话,将你们往那条小道上带,别的他没有参与!至于秦五闹肚子也不是他做的手脚!”王大喜面色凝重地回复苏苏。
苏苏一听刘守当真吃里扒外,气直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