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任何医学经验的人,也能看得出,二十块马上就要死了。就是地上躺着的另一个坏小子,也头上血流不止,脸色苍白地重度昏迷着。
这时候赵老六那一群人才反应过来,几个人马上拔腿就往屯子里跑,“出人命啦!快来人呐!出人命啦!”
赵老六则扑向二十块,“啊!啊!啊!”他已经吓得说不出一句话了,只能张着大嘴无意识地叫着。
“墩子哥哥!快放我下来!快!!”周晚晚的语气从没有过的严肃和急迫,现在必须救活这两个人,要不墩子哥哥的麻烦就大了。
墩子被周晚晚的急迫感染,下意识地放了她下来。周晚晚手里的喷雾无声无息地喷在了墩子手上,让他去抓她的手忽然脱力,没有抓住她。
周晚晚迅速地跑到二十块身边,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让你欺负我!打死你!”一滴灵液和最好的伤药随着周晚晚的手指进入了二十块的嘴里。
没等赵老六反应过来,周晚晚又转身跑到另一个人身边,也打了他一巴掌。
墩子的手只脱力了一小会儿,马上就恢复了力气,他一把抱住周晚晚,带她离开了这两个人是的身边,“囡囡不怕?”
“不怕!他们欺负我!墩子哥哥打死他们也活该!”周晚晚看得出来,去打这两个人的时候,墩子没有一丝犹豫,可是现在面对她,墩子的眼里满是小心翼翼和担忧。
无论墩子这件事做得是不是过激,周晚晚都不能让一个一心保护自己的人心里受这样的煎熬。
这个世界的道德与法律她并不怎么在乎,她只在乎那些真心对她好的人心中是否自在舒畅。所以,周晚晚一定不能让墩子有事,更不能让他因保护了自己,还得背负这样的心理负担。
“咋回事?你俩没事吧?”周晨飞快地穿过学校的黄豆地跑了过来,把去给他报信的石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没事,没事,”周晚晚赶紧安抚周晨,“他们欺负我,被墩子哥哥给揍了。”
周晨确定了妹妹和墩子没事,抬腿就往二十块两人那边跑。墩子和周晚晚转过身,发现刚才还是一脸死相的两个人都已经坐起来了。
周晨怒气冲冲地冲过去,一人狠踹几脚,把两人又给踹趴下了。
周晚晚扶额,二十块他俩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呦……
周晚晚又鼓动墩子把她抱过去,冲又昏迷不醒的两个人一人给了一巴掌。两个哥哥下手这个狠呐!她做妹妹的只能努力收拾善后了。
周晨出完气了,才仔细问怎么回事。
周晚晚简略地给他讲了一遍,然后告诉他,有人去屯子里找人了,说墩子哥哥杀人了。
兄妹三人一番商量,马上行动了起来。
当乔四喜带着两个民兵来到小学校时,二十块和那个受伤的坏小子正浑身*地站着,头上、身上一点血迹都找不着了,连头上的伤口看着都不怎么大了,血也早就不流了。
赵老六目瞪口呆地站在一边,张着嘴看着自己死去活来折腾了好几个来回的儿子发呆。
“这就是你们说的打死人了?”乔四喜指着两个人问去把他拽过来的人。
去找乔四喜的几个人也傻了,这俩孩子刚才可是躺在地上要死了呀!他们看得真真儿的!
“他们欺负我妹妹,横行霸道,聚众打架!”周晨指着二十块和几个坏小子义正言辞地告状。
“四喜叔,二十块说看我不顺眼,要摔死我!”周晚晚可怜兮兮眼泪汪汪地看着乔四喜,小脸儿一半儿藏在周晨的脖子里,一半儿怯生生地露出来,一副吓坏了的小模样。
墩子被安排在一边一言不发。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小盲流,这里面最好不要有他任何事,要不然人们先入为主的印象会把今天的事弄得对墩子非常不利。
“二十块他爹看着他欺负小囡囡也不管,还说打死活该!”石云也在旁边义愤填膺地帮腔。
二十块的臭名声周围几个屯子都传遍了,因为他家成分好,父子两人又心黑手狠,所以大家都轻易不敢惹他们。
很多人家的孩子受了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大家都是好好过日子的人家,跟这种啥都能豁得出去的光棍儿计较不起呢。
现在二十块欺负人被揍了,乔四喜都觉得解气极了,估计屯子里的人知道了也得这么想。
“赵老六,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好好管管你儿子,他以后给你闹出人命来,看你仗着自个是贫下中农,到公社去胡搅蛮缠还好不好使!”
乔四喜又指着周晨兄妹俩警告赵老六父子:“这俩孩子全屯子有名地懂事儿、仁义,今天我就把话放这了,以后你们要是再敢找他们麻烦,他俩揍死你都没人管!”
乔四喜能这么说,当然是有沈首长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相信这俩秀秀气气漂漂亮亮的孩子能把谁咋地了,他说这些话也只是吓唬吓唬赵老六他们——乔四喜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墩子的事儿。
赵老六和二十块可不这么觉得,二十块刚才死去活来折腾了好几回了,真正心黑手狠的是那个瘦小子!他们可算见识了,哪还敢惹他呀!所以,听乔四喜说以后要让他们揍死二十块,父子俩都吓得腿肚子直哆嗦。
乔四喜又教训了一顿刚才站在旁边看热闹的社员,就回去了。说到底,这也只是几个小孩子打架,要不是有人说出人命了,他根本就不会来。
这件事表面上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