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听闻这次许的是个皇亲候爷,年纪依旧与她爹差不多,有了上回的经验,倒是没有反抗。只是宫中樱昭媛听闻两家联姻,遣了太医给沈宝诊脉。
这一诊脉,沈家的人再次被惊住了:沈宝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沈俊来原想巴结奉恩候石英,不想再提了两家联姻之事,沈宝又有身孕了,气得没吐血,他虽是腿不方便,硬是下令将沈宝绑在柱子上,他挥着鞭子将沈宝给抽一顿。
原来,沈宝自入无欲庵后,老实了一个月,受不得庵堂的凄苦,给庵中的姑子塞银子走门道,偶尔能得个鸡蛋或有油水的菜吃。也曾试着与董绍安联系,董绍安早就怕了沈家的权势不敢露面。
董太太生怕董绍安再与沈宝沾上,亦给董绍安娶妻纳妾,董绍安有了新人,哪里还记得早前的沈宝,早将她抛于脑后。
沈宝数次与董绍安联系无果,写出的信更是石沉大海,渐渐也就死了心,甚至产生了破罐子破摔,又与沈宪递话,盼沈宪帮衬,沈宪去过几回,不是看沈宝,而是与庵中一个被弃的富家侍妾好上了。
沈宝与侍妾交好,受其影响,得人牵线,认识了两个年轻的名门公子,为了吃顿好的,她被其中一人沾了身子。有了开头就有些收不住,她学了其他待发静修的女子样,也有了两个相好,二人时不时来看她,给她带些好吃的。
就在她自以为就算是庵堂,她也能过得很好时,不想家里来人将她接回沈府,细细一打听,要给她许门好亲事,还没高兴过来,宫里来了太医请脉,这一下子又捅了漏子。
沈俊来见她再惹祸端,又听二太太柳氏说了沈宝早前的事,哪里还能放过沈宝,直接就将沈宝揍了一顿,挨了一顿鞭子,胎儿却好好地待在她肚子里。
沈府发生的事,没两日连沈容也知晓了。
沈容微微凝眉,玩了那么久,也该回到正主身上了。
沈宝的孩子是谁的,沈容心里是有数的,只不点破,故作好奇地问画莲:“莫非是董绍安的?”
画莲道:“奴婢去沈家问问。”
沈容点头。
画莲领了出宫令牌,到沈家时,正巧柳氏想了法子,派人给沈宝抓了一剂药。
沈家的姑娘们因沈宝屡屡做出丢脸事,一个个早就不满,几年前因沈宝做的丢人事,害得沈宜错失安王世子妃之位,只能成为侧妃,而今沈宜的婚期已定,只待翻年仲春就嫁入安王府为世子侧妃。
安王世子南宫昴有一嫡妃、一侧妃,后宅里头还有几位侍妾,沈宜算不得最美的,不过因为她姐姐是皇后,安王府自不敢薄待,只是想到沈宝,她就恨不得撕碎她。
画莲到来,韦氏、柳氏亲迎。
桂安院里,画莲饮罢了茶,道:“四姑娘又做出这等事,原是板上钉钉的好姻缘,好在樱昭媛与娘娘相处和睦,没将这丑事张扬开去。娘娘说,四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又是董绍安的,既然家里拦不住她,就许给董绍安做平妻罢,这可是她自儿个求来的,也怨怪不得沈家。只是眼瞧着十姑娘、寒姑娘亦都跟着大了,是要议亲的,莫因她累了这二位姑娘。”
沈宝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董绍安的,这会儿却诬给董绍安,就算是嫁过去,董绍安又如何容得她。
一开始,沈容就是不许二人凑成一对,而今事过境迁,又将两人凑到一处,她要的就是折磨二人,有时候活着的折磨与死了更让人刻骨铭心。
沈俊来见皇后替沈宝求了情,心下气不过,做奉恩候的岳父,怎么也比董绍安那个秀才强上百倍,使了官媒去董家,“沈二老爷说了,他娇养大一个姑娘不容易,董大爷这可是第二回了,既然他们一片真心,就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只是,一万两银子的彩礼,一文钱都不能少,董家再备了聘礼,择了良日,去沈家将沈四娘抬过门做平妻,若再拖下去,她的肚子就该显怀。”
早前的事,董太太是知道的,就怕董绍安再与沈宝沾染上,方做主给董绍安娶妻纳妾,就为了让董绍安与她断得干净。
董奶奶得了消息,使了下人去寻董绍安,寻遍了全城,方将董绍安给寻回家。
董太太又是一通埋怨,董绍安道:“娘,自她进了庵堂,我再没见过,怎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说成我的。”
董太太恼道:“不是你的,沈家谁也不诬,怎的偏赖上你。这件事可是皇后娘娘发的话,沈二老爷说,让备一万两银子的彩礼,订了吉日把人抬过门……”
一万两银子的彩礼,这要得够高的,这可是大半个董家,但董家还真不敢拒绝,定是沈二老你气恼了,这才狮子大开口,沈家是缺钱的,尤其是承恩候府,孝敬的生意人多了去,可沈家二房就不一定了。
董绍安说不是,董太太没有争辩。
董奶奶相信自己的丈夫不会说假话,董绍安长得唇红齿白,也是个翩翩男儿,只这件事诬上了他,不是也得是,谁让早前他与沈宝就是“两情相悦”。
董绍安憋了一肚子的气,又被董太太下令凑银子。
又一月后,董家凑足了银钱,送去沈家。
原想沈家怎么也要给几抬体面的陪奁,不想只备了六抬,一抬衣料、一抬新衣,一抬摆件,再三抬都是乱七八糟的小物什,像样的首饰也只得三套,如同沈家嫁庶女一般,还是从沈家二房的宅子里抬出门子的,董绍安一瞧这模样,想到自家还热闹一番娶进门,心里堵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