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岳坐进车子的时候,她正毫不客气地伸手开天窗。
车子开出了一大段路,傅岳才想起该问她的住址。
“你家在哪儿?”
阮夏不正面回答,随手一指:“左拐,上高架。”
高架?
“……”作为陌生人,傅岳只得将错就错。
初秋夜风凉。天窗敞着,穿长袖衬衣的傅岳都抵不住不断灌入的冷意,更别说身旁穿无袖纱裙的这位。
他正想关上天窗,侧过头却见阮夏早已把自己搭在后座的烟灰色薄开衫披到了身上。
她人瘦,个子也矮,蜷起腿整个人窝在副驾驶上,座椅竟还能空出三分之一。
见阮夏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的侧脸看,完全不掩饰眼中的爱慕,傅岳反倒觉得不自在。他打开收音机,随手调到一个音乐电台,想搅散浮在空气里的危险气息。
电台正放陈奕迅的《不要说话》。
阮夏问:“这歌儿好听,谁唱的?”
“不知道。”傅岳又问,“下了高架怎么走。”
“右拐右拐再右拐。”
“……”
而后再无言。
开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到了阮夏的公寓楼下。
傅岳想去便利店买烟,遂跟着她一起下车。
“你辞职后还找工作吗?”赶在阮夏说再见前,傅岳突然问。
阮夏意外了半秒,想了片刻,认真地说:“找呀,我是一定要做大提琴手的。”
“为什么?”
“因为感兴趣。一辈子这么短,能提得起兴趣的东西并不多,不想尽办法地得到怎么对得起自己?”阮夏目光炯炯,一语双关。
“再感兴趣也不值得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