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首先反驳的是百雀,“我们只会为殿下所驱使,岂会听命于你这种无耻之徒!”
“呵呵……的确,一开始我怎么都无法让他们屈服,真的非常让人伤脑筋,但是,感谢你的灵力……”
卫幽直直地看进阮桃眼底,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目光中透着十足的恶意:“你的灵力真的非常好用,我只是做了个小小的实验,用我的黑炎包裹着你的一部分灵力,打进他们体内,结果……他们就乖乖听话了呢。”
他这阴阳怪气的腔调让阮桃气得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一拳砸在他脸上:“卑鄙!”
阮桃本来就是个普通人,还是个女孩子,力气并不算很大,这次突然爆发,倒是把身后的百雀吓着了。只是这么一拳下去,除了给卫幽的脸添上一道红肿之外,对他本人却造成不了太大影响,他依旧噙着笑,自顾自地接着说:“你生气了?”
卫幽审视般地仔细观察阮桃的表情,似是不解地问:“那些人不过是你手中的工具,现在只是换了个主人而已,本质并没有改变,还是说……是对所有物的占有欲,让你如此气愤?”
卫幽好像是真心在寻求答案,问得十分谦逊,就连脸上的真诚都不似做伪。
阮桃却是在他这奇怪的问话中,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感觉,跟这个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卫幽就是个疯子,他只做自己认定的事情,并且打心底里认同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其他人的看法根本无法对他这种牢固的自我认知产生动摇。
既然说不过,那就打到他服!
“百雀!”阮桃厉声喝道,冷不防被点名的百雀身子一绷,下意识就应了声。阮桃盯着卫幽那张被黑色花纹占据了大半边的诡异的脸,冷冷道,“给我往死里揍!”
“放心吧,殿下。”百雀弯起唇角,活动了一下手腕,稍微抬起手,牢笼里的层层锁链就自动将卫幽吊了起来,百雀再挥手,那些锁链就将卫幽整个砸在地上。
阮桃站在牢笼边缘,冷眼望着卫幽被甩得七荤八素。百雀也是憋着一股气,手下动作越发狠辣,卫幽被一次又一次摔在地上,估计内伤不轻,鲜血沿着嘴角流出,鼻青脸肿得好不凄惨。
“咳咳……”又一次被砸到地板上后,卫幽吐出一口血沫,嘶哑着笑起来,“好狠啊……”
他此时半伏在地上,由于被重物反复撞击,周围的地板已经凹陷下去,某些地方也裂开了一条缝隙。阮桃静静地望了他半晌,半蹲下来,拉到了与他同一水平线的高度,道:“过奖了,我可比不上你那些卑鄙无耻的手段——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立刻把你加诸在我同伴身上的东西撤走,要么……就被阿雀揍死在这里,你自己选吧。”
卫幽如今整个人都狼狈不堪,脸上、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吐出的鲜血染红了身前洁白的板砖,他抬起头来,透过额前的碎发望着阮桃,眼底是一片暗沉浑浊的颜色。
“像你这种暴殄天物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你不懂得使用,最终只会让明珠蒙尘……”卫幽断断续续地说着,看他脸上的表情,是极度的痛心,似乎真的是在谴责阮桃一样。
阮桃懒得理这家伙的疯言疯语,呼出一口气,起身往回走去,边走边问坐在沙发上的t:“好了,现在怎么办?这家伙什么都不肯说,我们要不先去阿莱尼斯那边看看?”
t从头到尾都只是听着她们在审讯,意料之中地,压根没问出什么结果。不过他原本就不指望能从卫幽嘴里套出东西,当时在森林里面,卫幽就是依靠着这种耍滑头的方式从他手中逃脱,照他看来,阮桃那个小孩子半点不是卫幽的对手。
“老奸巨猾的狐狸……”他嘟哝着揉着头发,原本就因睡姿不好而略显凌乱的红发被他一弄,就越发像一堆杂草了。
阮桃慢慢向他走去,叹着气:“或者说你来试一下?我觉得你蛮适合去干严刑逼供的活儿,光靠气势就能吓倒一批人了。”
t面无表情地瞄了她一眼,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姬君!”阿秀一直被三个大人强制按在沙发上坐好,刚刚那么严肃的氛围里,他一点也插不上话,只能抱着抱枕乖乖缩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完工,此时见阮桃走过来,他眼睛一亮,立刻扔下那软绵绵的抱枕,跳下去朝着阮桃的方向奔去。
被阿秀扔开的抱枕恰好砸进t的怀里,他大手一伸,就将抱枕抓住:“啧……”
阿秀虽然腿短,但是跑起来却脚下生风,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向着阮桃敞开的怀抱砸去。但是跑到半路,他却猛然刹住脚,瞳孔放大,带着无比惊恐的神色盯住阮桃的背后:“姬君!快躲开!”
“嗯?”阮桃正张开手,笑着迎接他,此时见到他忽然停下来,不由歪了歪头。
然后,她的视线中,就看见原本懒洋洋窝在沙发里的t宛如迅捷的豹子一般蹿起,同时跃起的还有他身上的红炎。
那股红色的风暴夹裹着滚滚热浪冲着阮桃卷去,但是她却感受不到这烫人的温度了,在百雀和阿秀的呼喊中,她只觉眼前一黑,仿佛五感瞬间被人切断,意识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最后的一瞥中,她只来得及窥见t那双含着强烈杀意的金眸。
阿秀眼睁睁看着阮桃闭上眼睛,身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