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喜欢吗?”
“嗯。”
“我真希望,余的无数个夜晚,就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一起坐在屋顶看月亮。”
我无语,他这个愿望,也许穷其一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他揽着我,我没有抗拒,也许是因为冷,也许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冒犯我。
风冷凄凄,霜重屋瓦,苍穹的如弓残月似乎也冷得发抖。他不说话,我也不出声,整个王宫静谧如斯,整个夜空广袤无际,穷极目力,也无法望到边际。穷尽脑力,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下一日会发什么。
过了良久,刘曜问:“容儿,四哥与你告别过了吧。”
我颔首,他笑起来,“那你多陪我一会儿。”
我笑睨着他,“结冰了怎么办?”
他用力紧紧揽着我,“倘若结冰了,我给你捂热。”
我挣了挣,“有点儿透不过气。”
他缓了力道,“容儿,明月当空,不如我们想想咏月诗句吧。”
“好呀。”坐在屋顶吹风、赏月,也有点无聊,不说点儿什么就更冷清了,“我先,《诗三百;#8226;;;月出》,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曹操《短歌行》,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刘曜立时接口。
“曹操《短歌行》,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曹植《怨歌行》,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班婕妤《怨歌行》,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作**扇,团团似明月。”
“都被你说了。”他冥思苦想,想了晌才道,“我想起来了,这句你一定不知道。”
“说来听听。”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
他这两句,的确没听过,也从未在诗书、籍册中见过。
刘曜得意道:“还有两句,我保证,你在历代诗书中没见过。”
我笑,“洗耳恭听。”
他念道:“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
“确实没听过,也没见过,这四句出自何处?”我大为惊奇。
“我辗转得到一册残本,是前汉无名氏所作的古诗。”
“那不算,世间只此一册残本,我又怎么会知道?”
刘曜**溺一笑,“好好,算你赢了。对了,六弟才高八斗,日前做了一首不伦不类的曲词,说是听到坊间一个歌女在抚琴,他就照着那曲子写了曲词,我看着挺有韵味的。”
我来了兴致,问:“是什么样的曲词?”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白纸,展开给我看:
相思
落花三千相思漫长谁惜流年
似雾非雾似烟非烟心有相思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