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容儿……”
我转身望去,望见表哥孙皓疾步奔来。
待表哥在我面前止步,我想为他们介绍一下,可是,身后再无人影。
黑衣男子走了?
当真神出鬼没。
“容儿,发了什么事?你不是和瑜儿去金谷园吗?”他气喘吁吁地问,见我穿着怪异,有些惊愕。
“孙家仆人把孙瑜叫回去了,我在街上逛逛,表哥,回去吧。”
“好,我送你回去。”孙皓与我并肩走着,皱眉道,“方才我看见你身后有一个男子,他是谁?他欺负你?”
“我不认识他,他只是问路的。”
……
以为再也不会见到救我的那个黑衣男子,没想到他会到金墉城找我,还说带我离开洛阳。
仅是一面之缘,刘聪就对我有情,当真不可思议。
此次我拒绝了他,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二月,春风翦翦,绿意初绽。
除了有赵王的重兵看守与耳目的监视,被软禁在金墉城的这些日子尚算宁静。
物品缺乏,时常吃不饱、穿不暖,日子清苦,可是,这里好过洛阳宫城,好过羊府。
无人烦我、扰我,清静得好像只有我一人,自从皇太孙司马臧崩了,司马衷就像换了一个人,颓丧萎靡,不像前些日子那么开心、兴奋,闷在寝殿。
只要士兵放行,我就会四处走走逛逛,熟悉金墉城的建制与宫殿,摸清守卫的点与巡守的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这夜,一时无眠,取了一本书歪在**上看。
碧浅轻步走进来,摇摇头,劝道:“夜深了,皇后歇着吧。”
我道:“你先去歇着,无须伺候了。”
她坚持要我早些就寝,才肯去偏室歇着,我瞪她一眼,只好搁下书,躺下来。
碧浅吹灭宫灯,只留了一盏,接着拿着茶壶出去了。
很快,有脚步声传来,我以为是她回来了,却不是。
是我完全没有料到的人,刘聪。
他身穿一袭夜行衣,一步步靠近**榻,仿佛裹挟着一股诡异的黑夜气息逼近我。
我惊诧地拥衾而起,“你怎么又来了?没人发现你?”
“对我来说,进这金墉城,如履平地。”刘聪自信一笑。
“有事么?”虽然隐隐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但我还是这么问了。
“数日未见,你清减了。”他坐在**沿,深深地看我。
我不语,默然与他相对。
他没什么变化,脸膛仍然俊帅豪迈,双眼仍然深不可测。
他注目于我,眸光愈发炙热烫人,我禁不住他宛如日光般炫目的目光,垂首避开。
想起上次在那个偏僻的宫室,他在黑暗中吻我,那般直接而霸道的吻,我的脸腮立即烫起来。
暗骂自己,怎能想起那么不堪的事,怎么对得起司马颖?
“我要歇着了,你走吧,当心一点,不要让守卫发现。”
“你怕我?”刘聪略略攒眉。
“我为什么怕你?你没有三头六臂,又不是毒蛇猛兽,我怎会怕你?”我冷嗤道,有些心虚。
“不怕我,为什么赶我走?”他淡淡而笑。
“我乏了,想歇息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你是谁?”
碧浅惊叫道,匆匆走过来,惧怕、结巴道:“你胆敢伤害皇后,我喊人了……”
我连忙道:“碧浅,他是我朋友,你到外殿守着吧。”
她诧异地睁大眼,看他两眼,才搁下茶壶出去。
突然,刘聪箭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手扣她的咽喉。
碧浅惊骇地僵住,不敢动弹,“你想做什么?”
“刘聪,放开她!”我骇然一跳,下**,取了外袍披上。
“你随我去一个地方,我保证她不会少一根毫毛。”他漠然道。
“你威胁我!”我切齿道。
“我只想你随我去一趟,事后我会送你回来,仅此而已。”刘聪希翼道,状似诚恳。
虽然不知他想带我去哪里,但我相信,他不会害我。
我吩咐碧浅:“你在**榻上布置成我卧寝的样子,明日一早,你守在寝殿,就说我抱恙在**,不想见任何人,不许任何人进来。”
碧浅应了,“皇后什么时候回来?”
我冷冷地看向刘聪,“该回来的时候自会回来。”
接着,我披上墨色外袍,乔装成一个不起眼的男子,他松开碧浅,拽着我悄悄离开寝殿。
倒想看看他有何本事离开这个守卫森严的金墉城。
随着他在宫殿间绕来绕去,躲过巡守士兵的视线,刘聪好像比我还熟悉金墉城。
来到一处宫墙,他从一个黑暗的墙角取来一根长长的粗绳,粗绳的一端是坚硬、结实的铁钩。
刘聪抡了几圈,抛出铁钩,再拽三下,觉得牢固了,就朝我一笑。
原来他是以这法子闯进来的,我还以为他有飞天遁地之能。
只是,我觉得奇怪,为什么没人发现这里有异动?
难道这里的守卫或巡守比较薄弱?
他揽紧我的腰,我吓了一跳,正要推开他,却被他提了起来。
一臂拽着粗绳,一臂揽着我,他脚踏宫墙,就像小鸟那般飞起来,眨眼间就跃上宫墙。
心,剧烈地跳动。
凌空飞起,平第一次,那种感觉很奇妙,有点骇人。
可是,他的胸膛温热坚实,他的臂膀沉稳有力,让人觉得心安。
☆、第26章 这姿势,这力道,真狠
顷刻间,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