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过无数遍了,你就是不听。”刘曜转过我的身子,**溺地责怪,“你身子才略略好了些,你就急着为我做这些事,不怕累着?不怕我心疼?你再这么操劳,我就把你绑起来,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这些事不费力,我也应该动动手脚、舒展筋骨,是不是?再说,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我环着他的腰身,盈盈笑着,“和大臣们议完事了?”
☆、第166章 父皇光着身子欺负母后,羞羞
他颔首,坐在**沿,揽抱着我,“有你在,朝政上的难事,都不再是难事。”
我笑道:“我哪里懂朝政,是你早有决断,我凑巧说中罢了。”
刘曜的鼻尖轻触我的鼻尖,“我的容儿是世间最聪慧的女子,只是,让你伤脑筋、让你累着,我会心疼。”
我淡然而笑,“我不累。”
他的脸颊紧贴着我的腮,“若觉得累,就告诉我,你我之间,再无秘密,可好?”
我点头,“对了,李大人一事,你如何处置?”
他面色微沉,语声干脆、决然,“革职,永不录用!”
史官李大人在书册中记述了一段刘曜与我的对话:
刘曜问我:“司马衷与我相较,何如?”
我回道:“无法相较。陛下乃开国明主,司马衷是亡国之君,不能保护妻、子及自身。虽然他贵为帝王,妻子却多次被凡夫武将折辱、废立。当初,臣妾被你虏获时,真的不愿苟活,哪里想到你会立我为后,许我荣华、盛**?臣妾出身高门望族,见惯了那些三心二意的负心男子,自从嫁给你以后,才知道世间有大丈夫!”
这段对话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刘曜从未这样问过我,我也从未这样回答过。
按照他们的想法,我是晋惠帝的惠皇后,被刘曜掳来,只能委身于他。司马衷失智无能,算不得一个好夫君,更不是一个英明的君主,我能够嫁给刘曜,再度母仪天下,甚至椒房专**,圣眷盛隆至此,是我的福气。如刘曜这样的夫君、帝王,才是为世间女子思慕的大丈夫。
因此,史官李大人才会凭空写出这样一段记述,为刘曜歌功颂德。
李大人奉上这段记述,刘曜大怒,当着群臣的面叱责他,群臣震惊。
之所以震怒,是因为,他知道我清楚我的心思——纵然司马衷比不上刘曜骁勇睿智、有担当有气魄、有帝王之范,但我不会拿他们二人相比较,因为,无法比较,也实无必要。
虽然刘曜下令,禁止这段对话流传,不许再有这样的记述,然而,这段记述并没有随之湮没、也许是因为某些有心人的口头散播,流传得越来越广。更有甚者,后人在记录这段历史时,记上了这段对话,使之流传千古。
那是身后事了,我再也见不到后人如何评价我、如何评价刘曜。
……
身为帝王,刘曜仅有我一个皇后,盛**空前,后宫形同虚设,朝野议论纷纷。
朝臣纷纷上奏,谏言充裕后宫,广设嫔御,诞育皇嗣。
每每有这样的折子,刘曜看也不看就扔在角落,不予理会。
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进谏了,毕竟,我为他诞育三个儿子,之前的侍妾也了几个儿子,刘氏皇子不算单薄。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流逝。
又是一年春天,紫光殿前的花苑蝶舞蜓飞,花事繁盛。
春花灿烂,竞相争艳。桃花娇羞多情,杏花孤芳自赏,海棠妩媚勾人,深红,嫣红,浅红,粉红,梨白,洁白,一朵朵的娇花俏丽枝头,迎风摇曳;一片片的云朵飘在枝干绿叶上,恍惚间,云朵飘逸地飞转,变成了花海。
春风吹拂,清香弥漫,熏醉了人。
我歪坐在铺着软锦高枕的小榻上,和颜望着这美如阆苑仙境的春景,心想着:如此优美,如此繁盛,只是,盛极必衰。
轻绡般的花朵飘落枝头,花落如雨。却有感慨在心头,人如娇花,终究会凋落;却又不如花,来年开春花会开,人却不知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