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俯在她耳畔道:“贵人,凌辱这贱人固然是好,不过,奴婢担心夜长梦多。假若不及时处死她,或是耽误了时辰,只怕良机已逝,后患无穷。”
碧涵死死地瞪我,充满了仇恨,恨不得撕烂我,一口吞我入腹。
晌,她不得不下决定,处死我。
我悲哀地想,今日就是我羊献容受死之日吗?表哥,你真的遭遇不测了吗?
四个士兵走过来,分别将一条白绫绕在我和碧浅的颈间。
白绫缠着我和碧浅的脖颈,两端被士兵拽着,只要一声令下,我们就成为金墉城的一缕幽魂。
碧涵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开怀,仿如骄阳下怒放的鲜花,她点点头,惬意地看着我们在白绫越来越紧的情况下痛苦地挣扎……白绫一寸寸地收缩,一寸寸地缠紧,碧浅眯着眼,泪水滑下来,脸上却没有痛苦的表情,甚至对我微笑……
气息被勒断,很难受,眼前越来越模糊,黑暗越来越重,我闭上眼,四周寂静如死,却似乎听到了碧涵恣意、张狂、凄厉的笑声。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忽然,脖颈一松,缠得紧紧的白绫没有勒断我的气息。
杀我的两个士兵软倒在地,胸口中刀;杀碧浅的两人也是如此,她也没有死。
我们不停地咳着,慢慢缓过气,却见碧涵慌了神,喊侍卫护驾,还命人抓住我们。
几个侍卫冲过来,我们正想逃走、避开,却有一人从天而降,落在我面前。
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布,手持锋利的宝刀,身量奇高,魁梧健悍,他挡在我身前,护着我,很快便与那些侍卫打起来。
我愣了一下,猛地回神,这黑衣男子让我觉得很熟悉,是刘聪,还是刘曜?抑或不是他们?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黑衣人也从天而降,与几十个侍卫斗在一起。
金戈相击,铮铮声无比刺耳,银光闪烁,寒芒交织,杀气弥漫。
激烈的打斗延伸到殿外,我的寝殿变成了杀戮的修罗场,侍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尸横遍地,惨叫声不绝如缕。
碧涵本以为我即将死在她手里,却没想到两个武艺高强的黑衣人突然出现,杀了她的侍卫,她恨得咬牙切齿,不甘心地瞪我。
始终在我身前保护我的黑衣男子似有杀过去捉她的意思,碧涵花容失色,在侍卫的掩护下仓惶逃走,其他侍卫不再恋战,纷纷撤退。
大难不死,我松了一口气,与碧浅紧紧抱在一起,“没事了。”
那个黑衣男子走过来,我盯着他的眼眸,发现他裹着头的黑巾有点松了,露出一双白眉。
“刘曜。”
“是我。”他取下头巾和蒙脸的黑布,黝黑的脸膛仍然弥漫着可怖的杀气,“此处不安全,先离开这里。”
“他们已经走了,这里没什么不安全。”我疏离道。
“那女人不会善罢甘休。”刘曜着急道,扣住我的手,“随我走!”
“放开她!”碧浅拍打他的手,“放开啊……”
另一个黑衣男子拽走了碧浅,任凭她尖叫、打骂也不还手,顺手抄这她匆匆离去。
我连忙问:“喂,他带碧浅去哪里?他是你下属?”
刘曜勾揽着我的腰,“你跟我走,自然就知道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强硬地揽抱着我大步流星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