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声淡淡地“嗯”了声,搂着她的肩膀走到了床边,坐下之后才说,“目前看来,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那你是打算直接问我爸要那份病历?”一想到这个层面,乔尔忍不住就开始担忧起来。
因为类似的事情,她并不是没有做过。
上一次,亲眼目睹了爸爸跟从莉见面之后,她便直接回家找了爸爸摊牌。
可最终的结果又是什么?
不仅没能从爸爸口中得到半个字,甚至还害他晕倒住了院。
若是这个时候,江律声再贸然前去,会不会更是加重爸爸的病情?
她的那点心思跟担忧都写在脸上,江律声哪会看不出来?
伸手揉了揉乔尔的发顶,江律声又安抚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乔乔,我跟你保证,你所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既然我们已经结了婚,他就是我的岳父大人,不管怎么说,我也会完全尊重他的意思,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勉强,但现在,医院存档的记录已经没有了,你爸那边,我必须去尽力一试,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的。”乔尔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无论是站在江律声的立场,亦或是吴曼丽的,从莉都算不得什么好人。
若是江律声真能说服爸爸,拿到那份病历去挖掘出从莉不可告人的秘密,乔尔亦是由衷地替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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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没能耽搁多久。
等到第二天中午,趁着关悦群回家去拿换洗衣服的空档,江律声就出现在了乔德鑫的病房里。
大概是因为没有再服用那个禁药的关系,即使待在医院里,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比之前要差上很多。
眼眶深陷着,一张苍老的脸上泛着病态而虚弱的光。
在江律声开口表明自己的来意之后,他的表情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惊讶。
只是在稍稍的叹息之后,面色还是凝重了一些,“既然上一次,没能从我口中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那么这一次,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呢?”
“我从没这样认为过。”江律声实话实说,“不管说与不说,都是您的自由选择,但来不来做这个尝试,却是我的事情。”
他这话说得很客气,但字里行间,却也透着一种无比的坚决。
乔德鑫忍不住问:“你就这么想知道江夫人的秘密?因为什么?因为她当年迫害过你跟你的母亲吗?”
从莉对吴曼丽的恨意并非一朝一夕。
这些事情,乔德鑫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也有所耳闻。
甚至江家之前的家庭医生还在私底下跟他提起过,说是吴曼丽去了加拿大之后,从莉对年幼的二少爷更是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他以前就看到过不少,江律声身上的伤痕。
所以乔德鑫也下意识地以为,江律声步步为营,想要扳倒从莉母子,不过就是出于这样的目的。
“我不否认有这样的因素在里面。”
对此,江律声没有任何的隐瞒,“江家的那些陈年往事,您应该很清楚,我母亲从来就无意去跟从莉争任何东西,是她太过咄咄逼人,以前年幼的时候,我没有能够保护好自己的母亲,到了如今,我必然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从莉几个月前推我母亲下楼梯的这笔账,我当然还替她记着,只不过,这跟我想知道病历上的内容,完全是两码事。”
“那你又为什么非得知道这些不可呢?”
面前乔德鑫的问题,江律声却是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好半晌,他才抬了抬眸,却是问了一个让乔德鑫心尖骤紧的问题,“您知道,幸幸是怎么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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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他到底是谁?
乔德鑫想要开口说话的动作倏地顿了顿,因为他确实是不知道幸幸的父亲到底是谁。
其实说起来,得知幸幸的存在,应该已经是3年前多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他才刚入狱不久,许是怕他随时有可能会把那个秘密说出来,每隔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江律宁便会来监狱探视他,顺便透露给他一些有关乔尔母女的消息。
但乔德鑫知道,这不过就是一种变相的提示跟警告而已。
江律宁在告诉他:自己所心心念念的妻子跟女儿,随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旦那个秘密被公布于众,那么他乔德鑫的妻女,也随时都有可能成为那个秘密的“陪葬品”。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乔德鑫一直都觉得很愧对她们母女。
甚至在自己出狱,回到家里之后,他也始终不敢在乔尔面前,提起有关孩子爸爸的半个字。
因为他知道,那对女儿来说,一定是人生中最为痛苦,也最想忘记的一段经历。
有关幸幸的身世,仿佛也就成了他们父女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乔尔从不提起,乔德鑫也就从不过问。
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孩子的身世,跟从莉那份病历上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呢?
“幸幸是我的儿子。”
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江律声的嗓音里仍是透着那种难以掩饰的欣喜。
沉吟片刻之后,他才重新讲到了正题:“虽然这个结果于我而言是巨大的惊喜,但这中间的很多事情,您可能并不知道,早在4年前,乔乔毕业会的那天晚上,她原本是要被人送到阿宁的房间里去的,但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缘由,她才阴差阳错到了我的房间里,可在昨天以前,她还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