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氏抿了抿双唇,扯了一下裙幅,缓缓地站了起来,侧目冷冷地剜了一眼地上瘫软着的马夫和春芽,须臾,张氏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两个粗使的婆子的身上,冷然道:“还不赶紧将春芽带回牡丹苑,至于这个马夫……”
说着,张氏蹙了蹙眉头,侧目看了一眼慕晋元,轻声地问道:“老爷这个马夫应该怎么处理啊?!”
“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就给我扔到什么地方去!”慕晋元的面色一沉,冷声冷气地说道。
说完之后,慕晋元转过了身子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牡丹苑的花园之中。
待到慕晋元离开了之后,张氏微微地眯了眯一双狭长的凤眸,双眼之中的目光,宛如冰冷的钢刀,恶狠狠地刮了慕伶歌一眼,像是想要从慕伶歌的脸上,刮下来一片片的肉来似的。
而慕伶歌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浅浅淡淡地冷笑,似乎,在慕伶歌看来,张氏的笑容一点都不可怕,慕伶歌莞尔浅笑,淡淡地对张氏说道:“大娘慢走,哦对了,还要多谢春芽姑姑,如果没有春芽姑姑的帮忙,这件事我也不会发展的这么顺利!”
“哼!”张氏冷哼了一声,微微地眯了眯双眼,冷声冷气地说道:“我已经着了你的道,亲手帮你料理了玉兰,不过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声,欠身一福,淡淡地说道:“那女儿就现行告退了!”
说罢,慕伶歌转过了身子,撩起了莹白的纤手,搭在了幽兰的手背之上,迈着莲步,娉娉袅袅地离开了牡丹苑之中。
郭婆子见人都已经散去了,便走上了前来,对张氏说道:“大夫人,春芽怎么处理?!”
“给我用水泼醒她!”张氏撩起了裙幅,俯身坐了下来,冷冷地说道。
“哗啦!”的一声,郭婆子拿来了一个铜盆,直接一盆水,泼在了春芽的身上。
“呃!”
突然,春芽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醒了过来,一副恍如隔世一般的模样,四下的看了看,然后,跪在了张氏的面前,道:“大夫人,不知道奴婢说的能不能将那个小贱人给……”
“给我住口!”张氏猛地一巴掌趴在了桌案之上,一双凤眸之中泛起了凛凛的寒意,春芽的话,分明就是在往张氏的心头之上戳刀子,张氏的谋划,已经功败垂成,现在春芽在提起,让张氏气得浑身直哆嗦,“说吧,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方才说错了什么吗?!”春芽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抬起了睫眸看向了张氏,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道:“奴婢可都是按照大夫人的话去说的呀!”
“你都不记得了吗?!”张氏微微地蹙了蹙眉,双眼之中泛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看着春芽的模样,并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说,慕伶歌的丹药,竟然有如此的功效,竟然能够让人实话实说,而且还会忘记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奴婢……奴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奴婢方才说错了话!”春芽不禁缩了一记哆嗦,颤颤巍巍地看向了张氏。
张氏微微地眯了眯双眼,沉吟了起来,好半晌之后,张氏将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春芽的身上,漆黑的眼珠,在眼眶之中转了转,唇角下垂,冷声冷气地说道:“你起来吧,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吩咐你说的话,你也都已经说出来了,是我低估了慕伶歌那个贱人,才会让她赢了这张仗!”
张氏扬起了下巴,脸上似是蒙上了一层寒霜一般,张氏的一双凤眸之中寒意宛如数九寒冬天当中,将春芽扔进了冰冷彻骨的冰窟窿当中,让春芽感觉到从头到脚都是一阵发寒,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下去吧,我想要一个人安静安静!”张氏朝着众人挥了挥手,吩咐道。
“是……”
春芽和两个粗使的婆子应了一声,便猫着身子退出了牡丹苑的花园之中。
待春芽和两个粗使的婆子离开了之后,慕童谣迈着莲步,走到了张氏的身前,俯身坐在了张氏的身旁,开口问道:“母亲,您就不怀疑春芽吗?难道,就不怕她和慕伶歌那个小贱人串通一气吗?!”
“哼!”张氏轻哼了一声,微微地摇了摇头,冷然道:“春芽不像是玉兰,玉兰跟在我的身边多年,她的心思我清楚明白的很,她想要的,也要比春芽多的多,我之所以要了玉兰的性命,就是因为我已经不能够掌控的了她了。”说着,张氏拿起了放在桌案之上的茶盏,用力地在桌案之上一敲,顿时,茶盏成了两半,张氏忍着疼痛,用茶盏割破了张氏的手指,艳红的鲜血顺着张氏莹白的手指,缓缓地滑落了下来。
“母亲,您这是……”慕童谣顿时一惊,立马拉起了张氏的手,抽出了别在衣襟之上的帕子,将张氏的手指包扎了起来。
“这个责罚,是你父亲做给慕伶歌那个小贱人看的,我怎么会遂了那小贱人的心思!”张氏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寒意更加的浓郁了起来,恨不能,此时此刻就将慕伶歌给生吞了一般。
张氏抽回了手来,冷声冷气地继续说道:“你派你房中的得利的丫头,去亩作,三殿下刚刚才记住了你,现在可是你接近三殿下最好的时机,母亲好不容易帮着你安排了一切,你可千万不能够错过这次机会啊!”
“是,女儿知道了。”慕童谣应了一声,微微地扬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