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得近了,便能发现谢安娘面色潮红,那是一种极其不正常的嫣红,宛若开得正盛的某繁花,颓靡而艳丽,似是拼尽最后一搏。
而且额际还隐隐渗出细密汗珠,云珰这时候也顾不上谢安娘平时的嘱咐了,直接便上手试探体温,那滚烫滚烫地热度,惊得她手本能的一缩。
几乎是踉跄着跑出去叫的人,狂奔的那刻,周遭的一切声音皆已消失,她只听到自个儿的心脏,砰砰砰,在快速地跳动着。
将庄子里所有人聚在了谢安娘的屋里,原本尚算宽敞的里屋,瞬间便显得逼仄不少。
人多好办事,请大夫的请大夫,烧水的烧水,照看人的照看人……,一件件杂乱的事情,被洛芸娘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地儿僻静是僻静,可离营区却有一段路程,这一来一回的也不知耽搁了多少事儿,好在隔壁庄子有大夫坐镇,那是乔乔小姑娘府上带来的。
顺利请到大夫,那老大夫只扫了眼谢安娘的脸色,心下便是一凝,坐下给人搭脉后,更是确定这时疫这回怕是来势汹汹啊!
屋内静默好半晌,众人皆是屏息以待的盯着老大夫的一举一动,便连呼吸声都放轻了,生怕自个儿干扰到老大夫的思绪。
只见老大夫不疾不徐地抹了把山羊胡子,拿着腔调正要开口。
跟着老大夫一同前来的小乔乔,最是瞧不过他装腔作势的那套,很是不耐的打断:“老头,说重点!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故弄玄虚!小心我揪了你这把宝贝胡子!”
扶着胡子的手一顿,老大夫心下一噎,这小姑娘,还是这么不懂尊老爱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