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甚么意思,难道还怕她抢人不成!
深呼一口气,顾忌着这是好不容易寻回的外孙女的夫婿,她才勉强压下给人一拐杖的冲动!
至于埋首在晏祁怀中的谢安娘,丝毫不知怀抱外,是怎样一种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这厢谢安娘也总算微喘着气,一个巧劲脱离了晏祁的怀抱,拍掉了那只欲再行纠缠的手臂。
虽不知晏祁闹什么别扭,可这么几天下来,她也摸清了他的脾气,执拗劲儿要是上来了,还得顺着捋才管用!
“乖,不闹!”
她略带安抚的声线,便似那如春细雨般,浇细了他心间难以控制的那把火。
谢安娘将那只不甚安分的手握住,淡淡瞥了人一眼,眼中带着微微笑意,眼皮流转间,一派清宁软和,软得晏祁心头一塌糊涂。
“来,这是外祖母。”拉着不甚情愿的晏祁,来到许老夫人面前请安问好。
至于流转在晏祁与老夫人间的异样感,她自是留意到了,却是不解,怎的一个罩面的功夫,两人就能杠上了。
可在她心里,到底是偏向晏祁的,这是她的夫君,在她危难时披星戴月的赶来,不顾自身安危也要陪在她身边的人。
便是这会儿他神智不清明,举止幼稚如孩童,可在她心底,他就是他,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也许,初时应下这桩婚事,只是因着想早日离开谢府,离开那个困了她,除了爹娘的小院外,不再留恋的地方。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对晏家人有好感的基础上,若不然,她便是再想离开,也不会点头答应的。
都说日久生情,婆母以及夫君对她的体贴、关怀,也渐渐让她放下心防,将他们纳入一家人的范围了。
本着自家人自家护的准则,谢安娘便先将客气的话说了,也让人挑不出错处。
介绍完老夫人,又拉了把晏祁,神色温和,落落大方的向老夫人说起:“外祖母,您还没见过吧,这是我夫君,晏祁。”
说着,又略带伤感的回忆:“在禹州城,承蒙夫君一家照顾,对我很是上心,便连我染了疫病也一直不离不弃!要不然还不知道我挺不挺得过来呢!怕是就没有机会见着外祖母了。”
这话可都是大真话!
“甚么!疫病?!”老夫人惊得从座位上,乍然而起。
拉住谢安娘,就是好一阵端详,见人面色红润、精气神饱满,不由长舒口气。
这泽州云河决堤,水患成灾,疫病温生,当时可是闹得沸沸腾腾的,便是她这个闲在家中的老太婆,也听了那么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