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病例资料乘电梯去了楼下住院部,找到病房后再三核对信息便把档案放在了患者床尾档案夹中。
走出病房时隔壁病房里吵闹的厉害,没过几秒就吵到了走廊来,很多病房的人都出来看热闹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好奇心起正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猛地,
一个矿泉水瓶向我飞过来,差点砸在我脑门上,像是上回砸水杯似的毫无征兆。
我断定肯定又是家属在闹事,我刚想准备看个究竟就有个穿白大褂的人拉着我的手奔跑起来,一边跑着后边几个人一遍追着,无奈走廊也不宽敞,聚集了看热闹的家属实在是人太多走不开,一些水瓶子还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背上。
白大褂护着我跑开,冲出人群,后边就就留着几个年纪稍大的保安和年轻男助手给拦住了。白大褂拉着我躲进了某个科室才松了口气,我倒是不紧张,反而冷静地留心看了看白大褂胸前名牌,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写着——肿瘤科吴邪。
吴邪。是他。
那想必刚刚吵闹的人就是那起医疗事故的家属了。
他脸阴沉地很,皱了皱眉像是责怪却透着关心问:“没有事吧?”
“没事。”我点点头:“谢谢吴医师。”
吴邪看着我似乎眼神之中有些抱歉,我估计他是在想,自己不仅不能护得自己科室人的周全,反而是连累了其他科室的人,他脸色很差,一腔热血似乎是被浇灭了一半,但他还是冷静的,没有逃避这一切。
他看了看外面确认没事打开了门:“走吧。”
我们两人走出了科室,隐隐约约似乎还听见那边儿的吵闹声,我看见吴邪反方向的走着,步子稳稳地走过去面对患者家属,他的白大褂没有系上扣子,走起路来有些飘逸,透着那么点霸气和坦然。看来他丝毫没有想要逃避的意思,我才明白,他刚刚拉着自己跑是不希望有更多无辜的人受伤,是一个考虑事情挺周到的人。
这几天有个大手术,是一个胸膜间皮瘤手术,这个手术也不是常见的胸膜疾病,比较稀少,为此,衷予南已经准备了好几天,手术方案也准备了好几种才最终决定。
而且听他们闲聊,说是衷予南也是为了等他那个合作了五年的默契助理女医师胡天天。
她是休年假外加请了几天假去了趟云南丽江旅行。
我之前见过胡天天,觉得她是个非常热情开朗的人,基本上科室的男男女女都跟她关系好,但是唯一的是,她喜欢黏着衷予南,可是衷予南不喜欢。
她刚走,我刚好转科室,被调走了,直到现在都没见过她,而现在她回来了,不过她回来时候很大场面,不知是因为她给大家带了礼物呢还是大家真的非常喜欢她,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聚拢在她身边。
那天胡天天身穿着一条孔雀绿的云南民族风味长裙,脚上踏着藤编凉鞋,手腕和脖子上挂满了藏族风味的饰品,动起来声音悦耳动人;不过,最点睛之笔的还是她的额头上戴着的一条发饰,是几颗藏珠加红珊瑚形成的小流苏,正中间是一颗水滴状的血滴子垂钓在她眉间。
她本就眉骨深邃,别有风味的首饰一衬托更是韵味悠长。她高兴地喊:“来来来,我都带了礼物回来。”
杨鱼儿挤上去一脸期待:“真的?有什么啊。”
大家齐声应和:“给你礼物你还管有什么!”
胡天天倒是不介意,显得大大方方:“都是我按照你们喜好挑的。”
她开始分发礼物,都人手一份,就剩了我和张云雨两个刚转回来的人落了空,不过我到不觉着嫉妒和失落,心想着本就不是自己的,凑上去反而更尴尬了,还是希望不要干涉的好。
谁知胡天天竟然是对我道:“周鸣之啊,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调回来了。”
我顿时没了好感道:“我也没想到。”说完就去倒水喝了,也没多与她交涉。而张云雨更是毫不在乎,从小就是富二代的他要什么没有,自个乖乖的玩着新手机。
正文 第16章 爱是一万的公顷
我捅了捅跟着我的张云雨,责怪他愣是不搭理胡天天,无奈我捏了他一把他才点头跟胡天天示意了一下。我见他跟个孩子似的,老大不小了还是这么怪脾气,仿佛像是看见了之前的周行衍,我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啰嗦道:“张云雨你干什么呢,脾气大的跟头牛似的。”
张云雨冲着我笑了起来:“还是听你喊我舒服,我妈可都没喊过我飞云。”他做了个颤抖的姿势:“这女的看起来太厉害了,我不喜欢。”
我打趣他:“你个大少爷,那你喜欢谁啊,人家还不喜欢你呢。”
张云雨笑得欠揍:“你啊!”
我也是越发大胆,直接在他头上赏了个栗子拳给他,张云雨捂着脑袋哭闹起来要往外边跑,边跑边说:“你怎么跟我姐似的!”他跑着跑着差点撞上办公室其他人,吓得我一瞬间脱口而出:“衍衍小心!”
话一出口我就恍然醒悟,这儿哪里有什么周行衍。
我知道,即使是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模一样的人存在着,但也不会是独一无二的那个人,纵使再相同,也还是跨着彼此都不曾了解的山山水水。
我沉默着坐回了位置,张云雨发现不对劲一直在我身边追问着周行衍是谁, 我没有回答他,一个人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我目光开始游离,留意到胡天天手上手上还有一份礼物,用格子款式的包装盒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