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烦着呢!”宋宜笑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你自己去!”
简虚白看出她心情确实不好,把她按进怀里揉了几把,才放开道:“五妹妹不会有事儿的,你且放心!”这才拿了换洗衣物去浴房。
他去沐浴的时候,宋宜笑也叫人打水到房里,简单擦洗了下,也不等他,直接上榻安置了。
她今儿一天到处奔走,又担心、又害怕,如今心神总算松懈下来,几乎是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到简虚白回来,似乎跟自己说了些什么,许是见她困乏的模样,很快住了声,只俯下来吻了她许久才放开。
次日早上,宋宜笑醒来时,发现简虚白已经不在房里了。
她唤进月灯跟栗玉伺候,问:“夫君呢?”
“公爷去看博陵侯了。”月灯边替她梳理长发,边道,“走之前留了话,说让您不必急着去瑶花院看五小姐,定定心心用了饭再出门。”
宋宜笑闻言,看了眼屋角铜漏,道:“瑶花院那边没报消息来?”
“方才有个小丫鬟过来,跟郡主说五小姐已经退了热,瞧着大好了。”栗玉笑嘻嘻道,“您啊就不要担心了,咱们公爷亲自带了女医来,五小姐怎么可能还会有事?”
宋宜笑对着铜镜展容一笑,觉得心情都放松下来了。
她用过饭,问明清江郡主在偏厅,就过去请安。
白天看这大姑子,比昨晚灯下老态更明显,宋宜笑心下暗惊,问过好,在下首坐了,便旁敲侧击的想安慰她--只是清江郡主这会满腹心事,却没心情跟她多说,寒暄了两句,就道:“知道你惦记着五妹妹,我不留你了,你去吧!”
宋宜笑只好告退。
她出门后带了人手,乘车到瑶花院,才扶着月灯的手下来,恰好看到不远处苏少歌与玉山公主边说话边走过来,看到她,苏少歌微微颔首,玉山公主则递过来一个“赶紧走”的眼神--宋宜笑见状暗暗头疼:“这位公主到底还是纠缠上苏二公子了!”
她又愧疚又尴尬,踌躇了下,到底不好意思直接上前打扰,边走进瑶花院内,边想:“待会一定要跟大姐好好提提,让她把玉山公主牢牢看住,再不给她去打扰苏二公子的机会!”
这么想着,宋宜笑进了屋,刚好聂舞樱醒着,看到她非常高兴,也有些愧疚:“四嫂,我身子不争气,给您添麻烦了!”
“说的什么话?”宋宜笑忙道,“都是我不好,连累你遭这番罪!你不怪我,我都愧疚着呢,哪能叫你把责任揽过去?”
姑嫂两个谦让了一番,倒觉得关系比之前更好了--只是没说笑几句,一个宋宜笑从未见过的姑姑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福礼后,语气平淡的对聂舞樱道:“小姐,您该喝药了!”
又说,“药里加了安神之物,您喝了之后会一直睡到晚上--到那时候您就能恢复更多力气了。”
聂舞樱闻言,对宋宜笑道:“既然如此,那嫂子您先回去吧!如今四哥在那边,离不得您照顾!”
“才好就调侃起嫂子来了,该打!”宋宜笑听出她语气里的促狭,徉怒着扬起手吓唬道,“快趁热把药喝了,我盯着你呢,若怕苦可不依!”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聂舞樱笑着抱怨了一句,到底乖乖接过碗喝完了药,又含住宋宜笑递来的蜜饯,含糊道,“四嫂去吧,我这儿有芸姑看着呢!”
宋宜笑知道她说的应该就是跟前这位姑姑,便温言道:“五妹妹就有劳姑姑费心了!”
“不敢。”那芸姑极平淡的回了两个字,不大想跟她说话的样子,拿起桌上空碗就走了出去。
“……怪我方才没跟您说!”见状姑嫂两个都有点尴尬,聂舞樱忙道,“这姑姑医术非常好,照料人也很细心,就是性子有点冷--我方才谢了她好一会,她才‘嗯’了一声,要不是那会屋子里就我跟她两个,可是下不了台了!”
宋宜笑这才释然,见聂舞樱说了这么几句话,已经连连打呵欠,知道药效发作,忙叫她躺下,给她掖好被角之后,方起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恰在廊下看到芸姑,只是有聂舞樱的提醒,宋宜笑这会却不怎么敢跟她说话了,只略带矜持的点了点头。
芸姑在不远处行了个福礼,规矩一丝不错,眼神却是不卑不亢,仔细望去还略带着些审量的意思,显然没把宋宜笑当主人看。
“简虚白打哪找来这么个人的?”宋宜笑见状心下狐疑,要不是这芸姑论年纪足以做简虚白的娘了,这态度她都要以为是第二个缥翠呢!
不过她也没心胸狭窄到当场给这芸姑立规矩的地步,只把疑惑记下,转身离开。
片刻后回到步月小筑,进屋后却见简虚白正在批阅公文,见到妻子进来,便问:“五妹妹怎么样了?”
“退了热,人也醒了,就是精神还不大好。”宋宜笑跟他说了情况,扫一眼他面前的函件,道,“你把公文也带了过来?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简虚白道:“当时正好在手边,就随手拿上了。”
他搁下笔,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样子,“我午后就要走--明儿的朝会必须参加!”
“怎么会这么忙的?”宋宜笑走过去给他捏肩,双眉微蹙,“得忙到什么时候啊?”
简虚白正要回答,只听她又道,“你可要保重身体,回去之后叮嘱厨房多给你炖些滋补的吃食!不然你要累坏了,叫我怎么办?”
这似嗔似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