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眯起眼,淡漠道,“别说什么让下手的人做干净点——陛下这会对本宫还有太子忌惮得跟什么似的,否则也不会急急忙忙的充实后宫了!本宫之所以被软禁以及夺去宫权,就是因为陆鹤浩的揭发!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估计陛下查都不会查,直接就会把这事情按在本宫头上!好借机打压卫家,免得他担心卫家会扶持太子提前登基!”
馨纤跟诗婉一样,都是瑞羽堂精心栽培出来,专门给卫皇后做膀臂的,所以对于皇室的敬畏,远不如对皇后的忠诚。
她性格也比诗婉激烈,此刻就忍不住道:“陛下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距离明君是越来越远了!依奴婢看,恐怕顾相对陛下都深为失望呢!顾相又是太子殿下之师,娘娘何以还要拘束在这未央宫中?”
“你倒是一心为本宫考虑,可这脑子,怎么就不能多动动?”卫皇后颇为头疼的白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倒不是对馨纤这番话不喜,而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把诗婉带出来,转眼就叫端化帝赐死了——虽然说她打小金尊玉贵,习惯了主仆有别的观念,但到底是陪伴多年的心腹,对于诗婉的死,不至于像宋宜笑那样恨到了非报此仇不可,但也是记下来了。
此刻对于馨纤,不免有几分爱屋及乌的宽容,说着训斥的话,语气却没什么恼意,道,“你忘记徽仪宫的那位还在了?这回的采选,还是她主持的呢!那位的娘家可不比我们凤州卫差什么,而且因着先帝对她的敬重,苏家在显嘉一朝简直是横着走的!我卫家反倒是怕惹了先帝猜忌,一直做低伏小,但凡碰见苏家的地方,莫不是让了又让!”
卫皇后徐徐吐了口气,无奈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昔年的海内六阀中,眼下实力最强的,肯定是苏家!尤其徽仪宫那位在这座未央宫里可是足足住了二十多年的!本宫纵然自认论手段未必输给她,可是在这座皇城中的经营,到底是不如她的,又怎么能小觑了她去?”
“陛下确实好对付,顾相也有争取过来的指望,然而肃王不死,谁知道是不是苏家早就把一切看在眼里,单等咱们帮他们对付了陛下,跳出来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