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顾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顾琰紧张的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谁——!?”
“回禀贵妃娘娘,外面的叛党已经被尽数诛灭,大将军让奴才来请您和九皇子前往太极殿。”
天哪——
顾琰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可是指尖颤抖的似乎比心跳更加厉害,心中的狂喜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陈巘成功了!
此刻她脑中一片轰鸣,心花怒放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万分之一的情状。
“母妃……”
培宁软软糯糯的唤她,这才将顾琰的心绪拉扯了回来。
她紧紧的抱住儿子,激动之余,忍不住对着他娇嫩的脸颊狠狠亲了两下。
“宁儿,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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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二十九年秋,宏嘉帝于上清殿驾崩,入葬东陵。
二皇子培云与其母妃淑妃和唐太师串通谋害先帝,阴谋夺位,罪不可赦,赐毒酒一杯,褫夺皇子封号,不得入葬皇陵。
淑妃赐白绫,唐太师绞刑。
宸妃意图不轨,联合其父兄意图颠覆朝纲,夺嫡谋位,褫夺封号,废除妃位,贬为庶人,冷宫安置。
傅安博企图逼宫谋反,罪大恶极,关押于天牢,永世不得出。
晋阳侯及其家眷亲属均贬为庶人,流放岭南,不得诏,不回京。
同年十月末,皇九十培宁继位,改年号为圣元。
镇国大将军陈巘平定内乱,护驾有功,破例加封为东南王,默河以东,秦山以南为其封地,其爵位世袭罔替。
但由于新帝年幼,朝政繁重,特封其为摄政王,辅佐至幼帝亲政为止。
至此,陈巘的地位才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权势之盛,前所未有,哪怕是当年的唐友年也只能望其项背,不及其十中之一。
顾琰坐在皇位后面的珠帘之后,静静的看着底下之人三呼万岁,陡然之间竟让她有了一种掌控天下的错觉。
虽说她不是严朝历史上第一位垂帘听政的太后,但她一定会成为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太后。
女人绝对不只是男人的附庸而已。
在这一刻,顾琰才真正觉得自己离权势地位如此之近以至于恍惚间竟有些飘飘然了。
是啊,这怎么让人不激动雀跃,在场所有人哪个不是煊赫一方,但现在却不得不对自己卑躬屈膝,真是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振奋了。
再看陈巘一身绣金丝黑色蟒袍将其衬托得愈发的英俊挺拔,纵然只是面无表情却也无端让人瞧了觉得赏心悦目的很。
只是虽然他容貌出尘,举世罕见,但现在顾琰的眼里除了全是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感觉。
任何人都明白,他是严朝历史上第二位异姓王,谁也不曾想道时隔数百年之后的今天,陈家再次称王,再度创造了历史。
顾琰心中的狂躁再触碰到他淡漠的目光之后竟也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同样用眼神示意,答应你,我做到了。
事实证明,当初你与我结盟是正确的。
只有我们联手才能权掌天下,谋定乾坤,不是么?
如今你我均是大权在握,天下之间,无不臣服,岂不痛快?
陈巘,今日的辉煌,那便是当初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的结果。
你许我安然无恙,我还你盛世天下。
如何?
顾琰坐在凤座上终是觉着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堵着的那一口可以吐出来了。
……
下朝之后,顾琰没有回去而是径直让人抬她去了冷宫。
今日,她一身浅黄的凤袍衬得气色极好,事情已然结束了,她也该去见见她昔日的‘好姐妹’了。
顾琰虽然久居深宫,但这禁地却是一次也没踏进过,今日这一路上所见之景也确实萧瑟凄凉得很。
谁能想到外部如此富丽堂皇,精致奢侈的大内皇宫里面竟然也有这样破败的景色,令顾琰更想象不到的还有傅安蓉同样憔悴阴沉的容貌。
顾琰到的时候,傅安蓉正被关在一间小房子里,有专人日夜看守着以防不测,同时为了不让她有机会寻短见,那间房子里什么也没有,她身上所有首饰都已经被收走,连衣服也换成了寻常的朴素麻布衣裳。
不多短短几天,她就已经像是被暗无天日的折磨了一辈子。
整个人看上去真是颓败极了,额头还有一大片的青紫,顾琰目光所及,马上就有人上来禀报:“回太后娘娘,罪妃傅氏前几天意图撞墙自戕,所幸被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大祸。因为没有什么大碍,所以也就没有上报给太后娘娘知道,以免扰了太后娘娘清休。”
傅安蓉素来与顾琰不睦,这已经是阖宫皆知的秘密,前些日子全宫上下都在筹备着新帝登基的事宜,哪里还敢将这样的事情捅到顾琰那里去,可不是不要命了嘛。
所以看守的太监见她只是撞晕了过去,甚至连太医也没给叫来一个就草草的叫人将她往屋子里那张破床上一扔便不再理会了。
昔日宠冠后宫的宸妃竟然落得如此凄凉下场,让人不由不唏嘘一场。
顾琰听完后也没个表情,倒是傅安蓉不阴不阳的笑了:“太后……”她死死的盯着顾琰,冷笑:“想必你现在应是很得意吧。”
多年愿望终于一朝成真,小人得志,岂能低调?
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可不就是为了耀武扬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