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爷出马,还有搞不定的?走,出发。”说完将那张纸塞到阿邦怀里。
凉川市,阴沉的天空,似乎就要突降暴雨。林香在公司门口和同事们告别,一个人慢悠悠地往公交站走去。黄昏中从天桥上经过,走出好远后还是忍不住回首,一遍遍看静立于桥畔那树花满枝桠的红棉,每一片娇艳柔嫩的花瓣都似在雨丝中轻颤不已。
这个城市是特别的,在这里人们感受不到城市的喧嚣和快速的节奏,放眼望去是层叠的山峦和迤逦的美丽风光,在这里能看到一切原汁原味的自然景色。但,不知怎么,心总是空落落的,大脑不受控制的总是想起那句话,“对,没错,你是我妹妹,谢依琳会是你嫂子。”
林香想起郭敬明在《夏至未至》里的一句话:一个人如果站在望不到地平线的大地上,那么他就会觉得人潮汹涌却没有朋友,于是就会分外地感到孤单。不错,她现在确实感到孤单了,没有他的城市,好像心都是空的。
在凉川的这些天,她其实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因为工作与生病占据了她的生活。偶尔身体稍微好一些的时候,她会摆出自己从洛海带来的围棋,一个人手执白子与黑子,把它们放在固定的地方。
人们常说,岁月如棋盘,光阴是棋子,棋子越下越少,日子越过越薄。她觉得这句话是矛盾的,就好比她每次下棋,旗子越下越多,可日子也没能越过越厚。那种心情就好像在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混混沌沌。
后来,她在书中找到这句话的后半句:我们只是一个寂寞的棋手,以为守住棋子,就可以看清人间黑白,能够握住世事命运。却不知,山高水长,走过的每一条路,叫不归。
生活永远都是这样,充满了各种巧合,来到另一个相隔数里的城市,却依然能碰到不想碰到的熟人。
“嗨,林香,太巧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林香敷衍地打了声招呼,“你好,好久不见。”
“你来这里出差?还是旅游?应该是旅游吧!大作家只用在家里码字,哪里用得着像我们这样到处出差。”
林香不愿与他多谈,只想上车快点回家,偏偏今天公交车迟迟不来,出租车一刻不停。她淡淡笑道:“什么大作家,都是混口饭吃而已,小老百姓。”
雨幕无声地从头顶刷过,天色不知何时变黑,此时万家灯火车水马龙。因为天气的原因,那些光点仿佛都凝固不动,渐渐在黑暗里模糊成一片。
王柏川定睛看着始终避开他视线的她,他已经有很久没见过她,此刻再凝视她眉目,竟有种恍如隔世感。他的手不受控制般抓住她的肩膀,引得对方一阵瑟缩,他抓得更紧,挑起唇角说道:“聂晟扬不要你了?还是他不能要你?”
一时间仿佛痛急攻心,过了许久才终于找回声音,林香听见自己的冷笑声,听见自己一字一句咬着牙说:“就算他不要我,就算我单身到死,也绝对不会喜欢你。”
王柏川抿着唇角,狠狠地盯着她半晌,最终却怒极反笑,声音冷得像冰,“很好,我偏偏要你喜欢我。”
话声戈然而止的同时,他将她疾扯过来紧抱在怀,瞳孔收缩如某种凶猛动物紧盯着唯一的目标起势出击,那一刻她仿佛成了他看中的猎物,稍有不慎便会被他吞食果腹。林香骇然大叫:“王柏川,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
“宝贝,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正在这时,一辆奔驰在他们身旁的路面上紧急刹车,接着一个年轻男子从副驾驶位冲下来,大力将王柏川推倒在地。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制定表白计划
蒙蒙细雨,沙沙地下,像一根根透明的银针,从天上掉下来,装点千山万壑,又似璀璨的珍珠,纷纷而落,镶嵌着凉川大地。如烟的雨丝像谜一样洞穿着整个苍穹,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建筑在雨中朦胧如烟,雄伟的山脊在烟雨中忽隐忽现。在这样的氛围中,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雨中响起。
“妈的,你不想活了,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
“呵呵,又出来一个英雄救美的,林香,你男人真多。走了一个聂晟扬,来了一个谢硕,走了一个谢硕,又来了面前这个傻子。”
“你他妈说谁是傻子,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爷懒得揍你,免得脏手。”说罢朝王柏川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林香看到何绅的惊喜已被刚才的惊吓掩盖,她抚着剧烈跳动的胸口,对何绅说:“何绅,我们走吧,不用理他。”
待林香坐进车内,何绅沉着脸问:“刚那男人是谁?为什么对你动手动脚?”
“以前的同事,大概是疯人院跑出来的。”
前面的阿邦没忍住笑出声,何绅装模作样咳了两下,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我快饿死了,为了来找你,午饭都没吃,先陪我吃个饭。”
“前面这位是?你的司机?”
“不是,是我的军师,不不不,说错了,我的助理。”
“这车哪里来的,你又败家了?”
“怎么会?租车公司租的,我始终牢记你以前说的话,不能当败家仔。”何绅讨好地对她笑笑,殷勤地为她添茶。
林香挑眉,他什么时候听过自己的话,这是在演哪出戏。
三人随便找了一家餐厅,怀旧风格的墙上挂着许多罕见的原装美国车牌,古老而别有西方情调。这样的地方,让林香看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