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润之觉得,这才是刘桐在瑞王的心目之中,应该走的路。
可为什么,这种强势突进的劲头,忽然一下,戛然而止了呢?
虽说市井坊间戏言,“一孕傻三年”,但常润之从不认为自己怀孕了,脑子就卡壳了。
一切的变化,都是从知道她怀孕后开始的。
那么,源头毫无意外,就是出在她怀孕这件事情上。
常润之把前后逻辑一理通,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怀着这一胎的感觉,和前两胎的不同,她不是没有觉察到,只是不愿意去深想罢了。
怀着这个孩子,她时常感觉疲累,浑身使不上劲,心情时常恶劣,头晕眼花更是常事……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这胎怀得辛苦。
更别提每日里,她都会喝苦苦的药。
刘桐说是因为她之前操劳了,身体有些不好,所以要补补,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
可要说补,食补不是更方便吗?太医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但她每日一碗药,却从来没有间断过。
哪怕已经怀满三个月,四个月,她仍旧在吃药……
她克制着自己不多想,可如今一番推理,由不得她不往这方面去想。
刘桐一直陪着她,时时刻刻守护着她,多半是因为她这胎,不大好吧。
从她怀胎起,刘桐就代她拒绝了所有有心上门探望的人,哪怕是她娘家人,她也一个没见着。
估摸着,是怕有经验的人瞧出些什么来,让她知道了难受?
常润之的手轻搭在肚子上,目光有些茫然。
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感觉,真的不大好受。
她理解刘桐担心她知道自己情况后,控制不住情绪,使身体更加吃不消的心情,但她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状况不好,她就不希望继续当个睁眼瞎。
她打算亲自问一问刘桐,哪怕是不好,她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不是有句话说,做最好的准备,做最坏的打算吗?
如果这一胎注定保不下来,在得知她怀孕的时候,刘桐完全可以做主拿掉这个孩子了。但他没有这样做,说明这个孩子,是可以活下来的。
只要一切准备妥当。
刘桐上朝去了,常润之下定决心,等刘桐回来,就与他说说这件事。
此时刘桐刚上完朝会,正与瑞王、岑王、南平王、十四皇子出宫。
十四皇子嚷嚷着说要去京郊跑马,撺掇着瑞王等人和他一块儿去。
岑王应了会同去,十四皇子马上接话道:“六嫂子就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