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放在不远处的暖房里坐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萧玉朵在马厩里和莲花马对视。
一旁的刘清睿我这手炉,懒懒靠在椅子上,戏谑道:“别看了,你都快成望妇石了--对了,七公主你不要理会她……”
“我离开京城之时,不会带芙蓉走,”沐云放忽略掉刘清睿最后一句话,转头看向刘清睿,缓缓道,“我对芙蓉并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从小到大都是如此。王爷,我不打算以后院着火混乱的代价来让她明白这个实情--她的性子你我都明白,她去了,我的府里别想安生--至于七公主,不知者不怪罪,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计较什么……”
“那我放心了--你对这萧玉朵似乎入了心了?”刘清睿并没有接沐云放关于芙蓉的话,而是靠前凑了凑,低声道,“她哪里好了?误打误撞进了你的府,这也能让你生情?……”
沐云放顿了顿,轻叹一声:“男女之事哪是可以把握控制的呢?之前,我与她第一次见面就定下了一年之后她自行离开的约定。当时我是这样想,也就这样做了。可是与她不断相处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让我渐渐对她另眼相待。
“胡叔的下落若不是她提供线索,我绝对找不到。接胡叔回来的时候,我们受了伏击,萧玉朵因此还受了伤;后来,你给我来信说水烟生病,我着急离开,嘱咐她帮我照料明光院。她为了给我守住明光院,被二叔内力击打,又受了伤,可是当我看见她时,她闭口不提自己受的苦--王爷可能很难想象我当时的心情,愧疚,感激,爱恋,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身边有她,我真的很高兴,也安心……”
沐云放从来没有对着别人说自己和萧玉朵的事情。这一向都被他当做家事放在心里的。可今日对方的身份不同,所以便有些情不自禁--自己和萧玉朵的事情需要对方的了解。
“这就是日久生情么?可水烟和你也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你将她和萧玉朵比……”
沐云放沉默了片刻,目光放远,淡淡道:“她们没有可比性。我会给水烟一个位子,但世子妃这个位子她并不适合坐。她的性子温柔绵软,坐上去只会受苦……”
刘清睿顿了顿,似笑非笑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想吃苦?若是她告诉你她就想做你的世子妃,你当如何?“
“……”
“你会让萧玉朵让位么?她会让位么?”
沐云放手指不断轻轻敲着扶手,轻声道:“她会让,不过,我不答应。至于水烟,我也会留下,照顾她一辈子--她是我救命恩人,我不可能不管她。”
“你的世子妃性子可不怎么绵软,若是水烟进了你的府,会不会受欺负?你可不能让她受苦……”刘清睿再次警告沐云放。
沐云放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道:“我不可能让她受苦,更不可能让谁来欺负她,世子妃也不行,这一点你也放心吧……”
“我只将她当妹妹看呆,况且她的心里可只有你一个--我知道你的心思都在别处,对男女之情并不在意。不过如今萧玉朵已经将你的心打开了,你也不妨再打开一些……”
“……”
沐云放又陷入了沉默,半天才缓缓道:“说点宫里的进展吧……”
刘清睿这才想起正事,忙道:“对,怎么把这个忘了--如今后宫有几个妃子都有了身孕,钱贵妃,赵家女都在其中--当然,这个你都知道了,如今似乎都很紧张……”
沐云放这才淡淡勾起一个笑,道:“有了身孕有怎样?被受宠爱又怎样?大梁朝的皇子们该长大的都已经长大了,无论哪个宠妃诞下男婴,也威胁不到你们。这些不过是她们争宠的手段罢了。若是我的消息精准,这两个人的身孕前后相差不多日子,如今都在三四月份上……”
刘清睿呵呵一笑:“你比宫里的医生都灵通呢。然后呢?”
“等几日再看吧,若是所料不差,应该有情况发生了。”沐云放也不说透,只带着暧昧不明的笑意。
刘清睿疑惑不已,摇着头道:“算了,我就静观其变吧--对了,你的世子妃若是赢不了赌约,你可不要怪我说话算话,将芙蓉塞给你啊,愿赌就要服输。”
沐云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不远处的萧玉朵身上。
萧玉朵此时正和莲花马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离着四五米的距离。
“马大哥,你现在想什么呢?我是说我们不能这样一直瞪着吧?……”萧玉朵站了一会儿,试着往前一步一步地挪着,手里还拿着莲花马喜欢吃的草料。
莲花马冷着眼,一直看着萧玉朵,等到自己可以够着草料的时候,马头猛地往前一冲,跟着前腿就扬了起来。
远处的沐云放看到这个场景,立刻起身像猎豹一般冲了过去!
不过冲到半路,他生生止住了脚步--萧玉朵虽惊魂未定,但也算身手矫健跑到了安全距离,手里的草料也没有给莲花留下。
萧玉朵擦了一下惊出的细汗,对着莲花骂道:“你不是性子刚直,怎么好赖不分?刚才是吓唬我,想让我将草料给你留下是不是?就你那么一点马心眼,也想跟我斗,我好歹也是灵长类高级动物,会输给你么?”
沐云放隔了一段距离看萧玉朵似乎没有被吓住,还在那里唠唠叨叨说话,才舒了口气,转身回到之前的暖房,盯着刘清睿揶揄的目光坐下,若无其事地端起茶盏。
“你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