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谁在这儿敢怒不敢言啊?”
围观的鬼群外面幽幽响起一句拖着长尾音雌雄莫辩的嗓音,那声音不高却有些刺耳,语调里似带着慵懒笑谑又森冷悚人,像一瓢冷水浇进灶火。
刺啦,鬼群被惊得四散,七嘴八舌的议论霎时如熄灭的火星子般静了。
独脚男本有些忘形的身体一僵,跟着筛糠似的抖起来,抖得那条刚缝上一半的断腿都要掉了。
他手脚并用趴跪到地上,对着来声磕头如捣蒜,似乎已经哭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鬼王大人,是我一时糊涂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求鬼王大人饶命,饶命……”
独脚男乐极生悲,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拼命攒钱买来的新腿第一个动作就是给人下跪,更没想到下一秒,他便被破开人群走近的一伙儿打手,当着那位鬼王大人的面儿,不仅干脆利落地卸掉了他没按好的新腿,连另一条腿也给砍掉了。
独脚男变成了无腿男,短小的身躯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周遭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出声,连动一下都不敢,集体诠释了什么叫做“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