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问:“所以父皇会向着他么?”
今上道:“父皇其实更偏向你。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朕自然会对他寄予厚望,相应的,许多事情我会交给他自己学着处理,这样,他将来成为帝王的时候,才不会茫茫然不知所措。而你是朕心疼的小儿子,许多时候就只想纳在双翼之下,想着能为你遮风挡雨。”
赵曦抬眼看向今上,忍不住眼泪汪汪:“可是这次父皇为什么不这么做了呢?”
今上道:“朕也想看清一些朕从前没有看清的事情——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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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娇在得知了朝中的事情时候,已经是游楷亲自带着人到陈王府来拿那个据说让人毒杀周贞娘的管事的时候了。
她十分惊诧地看着游楷把那个叫李祥的的管事给带走,然后又听着游楷说了朝上的事情,一时间心乱如麻。她没想到周贞娘的事情最后真的应在了赵曦的身上,顿时有些忙乱了。
游楷走后,皇后便派了身边的女官叶乐到陈王府来了。
叶乐不仅来了,还带着女医和宫里面的嬷嬷们,她向沈玉娇道:“娘娘说这会儿陈王殿下在宫里面,让奴婢带着人到府里面来照顾王妃,王妃若有什么事情,便直接与奴婢说就可以了。”
沈玉娇于是问道:“小曦在宫里面可还好?”
叶乐道:“陈王殿下现在和圣上一起在延英殿,王妃便放心吧!”
听着这话,沈玉娇焦虑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些,她知道,若是今上压根儿不相信赵曦,就不会把赵曦还放在自己身边。
叶乐又道:“王妃现在是双身子,更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为这些琐事操心了。”
沈玉娇点了头,这个时候,也只能劝自己不要太过担心了。
有叶乐在陈王府,许多人也不敢去陈王府造次了,就连有心去陈王府闹一闹的沈琼,都识趣地转回去回家了。
沈珉倒是想来陈王府看望沈玉娇,但沈清亲自上门来告诉他,这会儿陈王府都被人盯着一言一行,他与沈玉娇的关系虽然亲近,但这时候也要保持一定距离,让人去问好就行了,倒不必亲自跑这一趟,免得给陈王赵曦带来麻烦。
于是沈珉便让人悄悄送了信进去,然后便焦虑地等着刑部断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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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曦关在了延英殿,陈王府中一片安静的时候,东宫却非常不安静了。
新近派给赵旸的辅臣们都是一些朝中老臣,他们被今上叮嘱要多多监督赵旸的一言一行,若赵旸有什么行事出阁的地方,一定要当面指出来。
这原本就是今上对赵旸的一个警告,对这些年赵旸在女色上种种乱行,今上也是颇有微词,思来想去,便采取了这样的方式,一面能表现出自己仍然对太子的器重,但另一方面也是给予太子警告。
赵旸自然能看出这样的意思,他甚至能看出来今上对赵曦的偏疼,但能看出来是一回事,真的面对这些大臣们对自己毫不留情的直言进谏时候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十分难堪地听着被今上指派过来的唐胜慈在他准备去看公孙良娣的时候说道:“殿下身为太子,自然要明白太子妃意味着什么,偏宠对于太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良娣为妾,太子妃是妻,殿下要做天下人的表率,不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出来!”
赵旸冷笑了一声,道:“孤只不过去看一眼公孙良娣,哪里就到了你所说的宠妾灭妻的程度?”
唐胜慈坚持道:“还请太子殿下约束自己的行为。”
赵旸嘲讽道:“你是臣孤是君,你需要听从孤的吩咐,而不是对孤的行为指手画脚。”
唐胜慈道:“臣听从圣上的意思来到东宫辅佐殿下,自然是要监督殿下,直到殿下走上正途的!”
面对这样坚定的唐胜慈,赵旸勃然大怒,可又偏偏不能发火,于是只好憋着一肚子火去了一趟舒氏那里。
舒氏也知道赵旸并不喜欢自己,她大约也没有与他培养感情的心思了,见到赵旸过来,便让人把赵椿和赵檀给叫来。
“两位小殿下也许久没见殿下了。”舒氏这样说道,“殿下就陪着小椿和小檀坐一坐吧!”
赵旸勉强在舒氏的院子里面坐了下来,不一会儿赵椿和赵檀来了,他脸上才有了一些笑意。
赵椿和赵檀两人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便规规矩矩站在了赵旸的面前。
这样拘谨陌生的样子,让赵旸有些恼火了,他板着脸道:“你们倒是长大了,连一个笑脸都不知道给父王了么?”
赵椿看了一眼赵旸,道:“我与弟弟想去延英殿看小叔叔,父王带着我们过去吧?”
赵旸皱了眉,道:“这可不行,你们小叔是被关押在延英殿,自然所有人都不能去看他的。”
赵椿却道:“父王是太子,若父王想去,皇祖父也不会阻拦的。”
赵旸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道:“你们小叔做了错事,孤并不想去看他,也希望你们不要与他有什么关系。”
赵椿深深看了一眼赵旸,拉了赵檀的手,道:“既然父王不愿意带着我们去,我们便自己去了。”一边说着,他便转了身,要带着赵檀往外走。
赵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你们连父王的话也不听了?”
赵椿压根儿没理会赵旸的怒火,就那么从容淡定地带着赵檀往外走。
见喝止不住他们俩,赵旸便把火气撒向了舒氏:“这就是你平日里教导的么?!”
舒氏不卑不亢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