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别太激动了,先坐下。”三叔公看着弋阳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弋阳有些喘息着,忽然就觉得白溪那件事情不太简单,难道都和眼前这个人有关系?
“你也不用猜了,你女人的事的确是我做的,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只能怨她太贪了!”
“那您想怎么样?”看来这声三叔公不是他该喊的。
“你以后的时间还挺长,想找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可郝燕的日子不多了,你应该是她最后的心愿,我只想你和郝燕一样,喊我一声三叔公!”三叔公收起了笑脸看着弋阳,被岁月磨练过的脸上有些深刻的痕迹。
“您这是在威胁我?”
“你也可以这么想,当然如果你不在乎那个女人的事,你大可以这么走出去!”
“她已经从海滨辞职了,您还想怎么样?”
“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最近你没看新闻吗?中标的那个单位出事了,说是标底泄露,有行贿的事,现在上面正在严查,你说你女人能不牵扯在其中吗?”
弋阳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有种难言的苦涩。
“如果这事曝光了,少说也要三五年,当然你也可以不在乎,你还年轻,可以等,但你的女人恐怕就永远不能出现在这个行业了。”
弋阳有些焦虑的走出了茶餐厅,坐在车里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脑海中一直闪现着曾经的过往。
第一次见白溪,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架势,她在圈子里已经很多年了,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如果这件事情曝光出来,除了坐牢,还有更加严重的后果。
弋阳有些头疼的靠在椅背上,三叔公只给了他三天的时间,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谁也没法衡量,如果不信,他可以完全不用搭理。
此刻他不知道要去哪里,竟然很害怕见到白溪。
“弋阳,你到哪了,怎么还没有回来。”白溪有些焦急的打通了弋阳的电话,刚才窝在沙发了上面睡着了,醒了一看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可弋阳还是没有回来。
“公司突然有了点事,恐怕回不去了,你先吃吧。”弋阳看着自家楼上划过的模糊背影,心里隐隐泛着疼意。
白溪叹了口气,又坐回到了沙发上,以前弋阳不回来,她就好歹的对付一顿,可是现在不行了,她今天觉得很饿,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好多了,她要给自己和孩子做一顿好的吃。
深夜的风冷得让人直打哆嗦,弋阳的腿蜷了一下,这才睁开了眼睛,已经午夜了,他竟然在车里睡着了。
推开车门,看向了楼上,客厅的灯还亮着,想必白溪还是睡得不踏实。
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门,白溪没在客厅,他走向了卧室,看着她安然的睡态,又轻轻的退了出来。
最近变得很贪睡,白溪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快中午了,身边没有弋阳,昨晚上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她看见厨房那边已经收拾好了,昨晚上给他留的饭菜也没有了,心里有些恍惚,她怎么睡得那么死,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弋阳,你昨晚上几点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本来准备好的要和弋阳说的事情也忘记的一干二净的,现在弋阳又走了,还不知道今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呢。
弋阳嗯了一声,一夜没睡脑袋有些胀疼着。
“那你今天回来吧,我有事情跟你说。”明天她还得回老家给白一洋过五期,如果弋阳能一起回去就最好了。
总是躲着也不行,弋阳告诉白溪今晚上就回去。
白溪挺高兴的,又开始忙碌起来,可能肚子里的小家伙也知道要见爸爸了,所以今天特别的乖着。
下午的时候,白溪都没有想到海滨那边还会打电话找她,说是有点事情还要问清楚,本来她不想去的,都已经和公司没关系了,可想了想还是冲着刘经理的面子过去了。
她都没想到这件事情会牵扯了检察机关,到了公司就被带到了检察院那边,说是让她交代受贿的过程,还有没有牵扯了其他人,这是什么对什么,白溪都有点傻了。
她的手机被拿走了,一点跟外界联系的东西都没有了,现在不知道几点了,弋阳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发现她不在怎么办?
她有点焦急,说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可连这点要求都没被允许。
下了班弋阳没有逗留很久就回了颐和家园,他还去附近新开的副食店里买了糖炒栗子,喷香的味道,其实下午的时候他就想通了,白溪不就是拿了十万块钱吗,大不了退回去,一些子无虚有的事情,还能变出大天去。
可是回到家里,他没有看见白溪,打她的电话还已经关机,他就有点着急了。
她一个人在这边,海滨那边已经辞职了,现在能去哪了,难道回老家了,又是她爸来闹了。
其实这一点就是弋阳最为担心的事情了,他在屋子里转了半天,然后才给白松雨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