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脸色因为方才的吻而有些微微泛红,她光洁的额头仿若映雪。心思一动,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珍重的吻,仿若盖章,仿若印下一个永世难忘也不敢忘记的承诺。
湿热的唇映上微凉的额头,秦无衣不禁轻轻眨了眨眼,细密的长睫羽调皮地扫过黎湛的面颊,引得黎湛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秦无衣顿时有些心慌,黎湛平时可不这么笑。这笑声低哑而诱人,带着一丝丝暗示性的欢愉,挑逗着声控的秦无衣每一根神经。
黎湛借着烛光看秦无衣有些惊惶的脸。其眉色微淡,却是恰到好处的远山一抹,仿佛在述说着一份来自远古的遥远的思念,等待着属于她的那一轮圆月初升。
然后是她的微挺的鼻尖,平时扮鬼脸的时候还会微微皱一皱,此刻因为紧张而鼻翼微动。
目光向下,她的唇——轻轻地阖着,如同两瓣最鲜嫩的玫瑰,带着晨露鲜艳得惹人采撷。
于是黎湛就这么做了,轻轻地一俯身,碰上了秦无衣的唇。
不同于前两次的侵略式进攻,黎湛这回温柔得仿佛对待一个初生的婴儿。轻轻一触,便抬头去看秦无衣,待看见秦无衣微微发红的耳根子,立即又是一阵愉悦的轻笑。
这会儿秦无衣若还是不知道黎湛接下来要干什么,那她真是个十足的傻瓜了。可她心里不仅没有抗拒,反而有一丝小小的欣喜,遂嘴角一勾,忍不住别过头轻笑,以缓解她心头的紧张。
黎湛一直在观察着她,岂会看不见她的表情?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狡黠,趁着她别过头的当口,一口咬下了她耳间的明月珰。
彼时秦无衣偷笑未矣,忽然遭袭,回头发现自己的耳坠竟咬在他的唇齿之间,顿时哭笑不得:“你……”现在若告诉她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天黎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王,她当真不信了。
黎湛将口中的明月珰取下,随即盯向秦无衣的另一边耳垂。小小的耳垂仿若停泊的一只小船,黎湛轻轻低头,秦无衣仿佛知道黎湛要干什么,双眸又开始紧张地乱转。
黎湛的呼吸渐渐靠近,温热地喷洒在她的耳畔,痒痒的,仿若秋夜草丛间两只蛐蛐儿的低语,黎湛忽然在她耳廓停住,缓缓而轻轻地道:“你可记得白天的话,你还欠我一个为所欲为……”
话音未落,黎湛温热的唇轻轻触上秦无衣的耳垂,引得秦无衣浑身一阵莫名的战栗。忽然觉得口渴,便有些无助地张了张口。
黎湛心头一喜,忽然将秦无衣耳垂轻轻一咬。未经人事的秦无衣顿时感到一阵陌生的酥麻感袭遍全身。她深切地感觉到自己此刻已然无法思考,只是感觉到黎湛再次将她的另一只明月珰衔了下来。
其后簪子也除了,钗子也摘了,秦无衣柔顺的发如同野生的海藻在床上铺散开来,刺激着黎湛的视觉。墨发映着秦无衣莹润的面颊,还有她微微张开的仿若邀请的口,黎湛伸手毁灭烛光挑落帘帐,烛光灭的一瞬间轻轻地吻上了秦无衣的唇……
黎湛的轻柔一路向下,若棉若轻云若繁花似锦,似春夜重临。
初时的紧张成了青涩的回应,勾勒着谁的轮廓羞红了谁的脸;渐渐地放松迎接着谁的热情,进攻着谁的领地拔除了谁的战旗?
暗夜中呢喃低语,也渐羞涩了繁星……
秦无衣醒来的时候已然是中午,睁眼一看,小琴等人早准备了洗漱用品在床边候着了。
见秦无衣醒来,小琴第一个展开笑脸道:“美人,您这回来北郊行宫可算是来对了……”
那双水灵灵的眼珠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秦无衣的眸光熠熠,那贼贼的光芒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是么?我也觉得。”秦无衣倒也大方承认,反正这事情迟早也要发生,水到渠成,有什么好害羞的?何况虽然她这具身体才不过十五岁,但她的灵魂,若照她现在的记忆来看,已然不是个小女娃;若是照黎湛的算法,她活了十世之久,都已经是个老女人了——虽然据说姬氏一族人不老不死,看黎湛就知道。
不过……一想到黎湛昨晚种种,毕竟前世记忆中未曾经历,秦无衣还是觉得面上有些发烧。特别是当她坐到浴桶中,看到身上那一颗一颗惊心动魄的草莓的时候,赶紧着将小琴等侍女都给轰了出去。
她秦无衣脸皮再厚,这东西让这些未出嫁的小女孩儿们看见,教坏了她们,多不好——当然了,这只是秦无衣掩饰的借口而已。
遂,当小琴举着一件微微敞着口的裙子过来的时候,拉一拉早已将脖子掩盖得严严实实的浴巾,秦无衣立即坚决而嫌弃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怎么行……”
又取来一件舒袖小袄——
“不行不行,这能看见手臂的!”
又取来一件立领广袖曳地长裙——
狠点头:“够严实,就它了!”
而一边的芷兰等人,早就已经笑开了。
猎场上,绿草茵茵,白马潇洒,阳光烈烈地映着着着勾金丝墨袍黎湛宛若玉雕的侧脸,将白马逐浪一勒,英气风发霸气凛然。
老康王忽然一个勒马,凑近了荆天羽,悄悄道:“诶荆小弟你说大王今日——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这都笑了一个早上了。本王可从没见过大王这么笑过。”
“您没见过?”荆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