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儿灵巧旋身躲开,霜天晓欺身上前,将其左手猛地一挡一击,逼得璇儿抽身而退——就是这个时候,霜天晓一声坏笑,反方向旋身猛地朝璇儿前胸一抓——
“流氓!”璇儿一惊,回手护胸,抬眼时手中匣子已经到了霜天晓的手上。
“想跟我玩儿,你还嫩着!”霜天晓晃了晃木匣子,往前胸兜里一塞,坏笑着挥挥手,“再见了,美女妹妹!”
“你……”
璇儿追到门口,可霜天晓却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霜天晓几个起落,落在一处较高的宫顶上,一手放在膝盖上,就着月光,眯眼看这天黎各处轩辕巍峨的王宫。
要说这恒源大陆五洲十国的王宫他都去遍了,除了南楚和秦泱,也就数这天黎的后宫最为诡异。放眼望去,所有的宫殿错落有致尽在言地。可懂行的人才会发现,这看似简单的各宫错落布局,却是无形的阵法。还有那隐在暗处的各处地宫暗室,更是普通人所不能探。
想他霜天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唯一没能进入的地方,便是这天黎的随和苑。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在天黎滞留最长,总想着法子能够进去——天下第一神盗,却有进不去的地方,盗不走的东西,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霜天晓细细地看了一阵,仍旧无果。
他的目光不期然落在御膳房的某个小屋顶上。就是那里,方才他跑出来的地方,有一个泼辣的十三岁小女孩儿。忽然想起当日宫墙下惊鸿一瞥,她的菊青色裙子,比任何花朵的盛开都要绚烂,开在他的眼角。
然想起璇儿的泼辣,霜天晓不禁笑出声来。
“想不到天下第一飞盗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小丫头,还要用这等手段取胜。”一道纤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檐角,背着月光,周身被镀出一层淡淡的金黄色来,犹如落入广寒的仙子,气质若华。
霜天晓眯着眼,半晌也没看来人的面容,从她那润滑的嗓音里,更听不出任何信息。在脑中飞快地搜寻着可能带有此人的记忆,却是徒劳。
末了,霜天晓问:“你是谁?”
他见过很多女人,但面前这一个,却轻易猜不透。她的身上有一种属水或者是冰的寒凉气质,深紫色的斗篷在夜风中轻轻鼓起,饱满得像雪山之巅芜湖之畔绽放的睡莲,夜的精灵。
哪怕看不清她的脸,也能轻易被她身上这种神秘的气质所吸引。移不开眼。
“我是谁,你不需要管。只是馥太后的夜明珠,是你拿的?”来人说话还算客气,不用“偷”,倒用“拿”。疑问句,却是肯定语气。
“你可比黎湛那小子说话文明多了。”霜天晓猛然想起黎湛帝后大婚当日紧跟在王后身后也走了一遍成亲仪式的女子,当时他坐在酒席之中,还忍不住对那个女人多看了两眼,似乎也正是这样,因为盖头而看不清脸。
她的完美身材,因了南楚王的那件鲛服,而闻名天下——换句话说,放眼天下,在找不出这样一具浑身上下黄金比例饿的身体。尽管更加吸引人的是她身上若华的气质。
“当日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也没料到馥太后会趁机大做文章搜到你的宫里去,还冤得你死了两个丫头……”霜天晓站起来,“只是这夜明珠我不是不还,而是找不到机会还。馥太后身边的年姑姑,看起来不太简单,记得和黎湛说一声,多提防着点总是好的……”
“这个无需你操心,只是,如果你信任我的话,你把那夜明珠给我,我替你还。”
霜天晓眉头一跳:“你替我还?”
“不错,”女子如缎的黑发被夜风吹起,带着一丝飘逸,一丝神秘,甚至一丝诡谲,“尽管你是天下第一飞盗,但好歹也是个男人,跑到御膳房这等偏僻的地方来不是难事,可若是成天往馥太后那儿跑,恐怕不是件易事。何况你今晚惊动了年姑姑,你以为她会没有防备地让你再闯一次?”
“但是,”霜天晓起身四顾,随即叉着腰,眯着眼仿佛想看清对方的容颜,“你就不怕这东西在你手上被人知道?到时候坐实了你窃取国宝的名声,我岂不是更对不住你?何况,我都没能力还回去,你有什么办法?”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若再犹豫,你要盯着的鱼可能就要跑了。”
霜天晓侧脸,果然方才他离开的小院,璇儿正探头探脑,似乎准备出门。
霜天晓看了看璇儿的院子,又看了看对面的女人,终于还是将木匣子掏了出来:“你记得,这东西放在馥太后房里左数第三个檀木架子的第七层右数第二个榆木匣子里,上头有一朵很精致的杜若,南楚的国花,你可得记着。”
女人接过匣子,飞身远去。
霜天晓看着那深紫色的斗篷消失在月色中,这才脚尖一踮,朝璇儿的院子又飞身而去。
“璇儿……”璇儿的房里,冬青一把抓住璇儿的手,声音里满了担忧。
璇儿回握了下冬青的手:“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为免夜长梦多,我已经联系好了马车,现在就停在后院的西边角门,驾车的是我的义父,给宫里御膳房送酒的。你躲在酒缸里,千万别出声,忍一忍,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出宫了。”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冬青看着璇儿的小脸,“出了这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说这个干什么?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在这天黎后宫,只要再服侍个十年八年的,等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