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如他怎能忍受被自家媳妇这么宠,问题是他又没那个实力和能力去宠他的媳妇。
长此以往,内心饱受煎熬的他脾气就变得越发古怪了。
我觉得这都是他自己作的,但最后遭罪的却是拱了她宝贝女儿的我。
我想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作死,倒霉的常常都是我。
比如在外面花天酒地作死的宋承,被他娘送进宫来给我当绿帽子;又比如执着作死的爱国青年许寻,为爱国进宫却把我本管理得井井有条的后宫闹得鸡飞狗跳。
在岳父大人那双狭长凤眼的注视下,我默默地跪着,默默地神游太虚。
片刻后,岳父才又开了他的金口:“你知道我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
我知道,但我不说。
不然又怎能衬得出岳父大人的英明神武。
“儿臣愚钝,请父后明示。”
“愚钝?也不知你是真蠢还是装蠢。”
我低下了头。
“这届封赏大典的名单我看过了,其余众人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许寻是怎么回事?这种人本就不应进宫,居然还封为了四品婕妤。宫中法纪何在?老祖宗的规矩何在?”
“简直是荒唐,太荒唐了。”
我很想抬起头来,放声大道:岳父大人圣明!您说的也是我想说的。
可现实是我只能将头低得更厉害,诚恳道:“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
“都是陛下的意思?那你这个皇夫是做什么的?凤印掌管在你的手里,你的劝谏之责呢?你都忘了?”
“儿臣岂敢忘记职责所在,更不敢忘记父后对儿臣的教诲,只是陛下她……”
陛下她不听呀。
岳父打断了我的话,愤怒地高声道:“没有什么只是,作为一个男人你还有没有担当?什么都推给陛下。”
“请父后恕罪,儿臣自知有罪,故自罚三个月的俸禄,以示惩戒。”
此刻我没有算三个月的俸禄有多少,而是在算如果当初我没有一直跪着,那么到现在我应该跪了几次。
算完后我不禁感慨:做人果然要有先见之明。
岳父讥讽道:“三个月?”
“那便半……”
话未说完,又被岳父打断了。
“罢了,三个月就三个月吧,小惩大诫,毕竟这次秀男大选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到了最后,岳父的语气竟然变得柔和了几分。
我的心猛地一跳。
比岳父大人骂我更可怕的事便是他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
我稳住了心神,静待他的后文。
“所以我这次召你来也不是全然要责怪你什么,再如何说后宫里这么多人也只有你才算是我真正的女婿,我不帮你,还能帮谁?”
别别别,您老别害我,我就万事大吉了。
“你让许寻入宫固然有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今日召你来就是为了教你个将功补过的方子。”
我顺着他的意思,用渴求的目光望着他,真诚道:“请父后明示。”
“许寻出身如此低微,他如今的地位无外乎是仗着嫣儿的宠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哪天嫣儿腻了,他也就不值一提了。不过这样无法无天粗陋不堪的人常伴君侧始终不是一件好事,他疯不要紧,要是哪日嫣儿和他一起疯,那便是国之不幸了。”
“儿臣深以为然,陛下身边是得要个才德兼备的人陪着,只是宫中那些老人陛下想必也是看厌了。”
我抬头看着岳父,一脸您一说我就懂您老人家意思的模样。
“不错,皇帝身边早就该有新人了,这刚封赏的新人里我看就有不少合适的。”
“不知父后觉得哪家的公子最有福分常伴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