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刚靠近,这少年便瞥过来一个目光。容貌出众,气质绝佳,这身姿,怕是习武许久,看他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并未打算同两人说话一般,他把水桶放在井边,便扭头,“死老头子!有人找!”
两人着实惊了。
“你个臭小子!在敢这么跟我说话明儿就给你扔回去!”从屋里气急败坏的冲出来一个鹤发青年,看上去不过四十年岁,童颜,倒是真的说不上,不过这容貌也是极好。
果真是世外有高人。
这墨须骂完了收拾了那少年一顿才得空理这两个人,“做什么的?”
“敢问,可是墨柳须,墨先生?”叶泊舟丝毫不敢失礼的问道。
墨须眉毛一挑,冷哼一声,“什么墨柳须,不认识。找错地儿了。”口气差的很。
“我们并无什么恶意,只是师兄有托,让在下将这本《百草演集》交于墨先生,以还当日欠下的恩情。”叶泊舟叹口气,将那一闪而过给这墨须看了一眼的手札又收回了袖中,“若是不在此处,只怕晚辈还要耗费些时日才可完成嘱托。这厢叨扰先生了。”说罢便一脸愁闷的将要离去。
“慢着。”那墨须一脸不耐烦,“别给我打花枪,左右言他的,老夫不吃这套。”他朝两人伸手,“拿出来。”
余烬轻飘飘的看了墨须一眼,后者眉峰一凛,转瞬间便已闪身至其身侧,扣其脉门,眉头紧锁。
反应不及的两人除了惊出一身汗,连叶泊舟这一等一高手都来不及反应,怎能不令人心生惧意,正要反抗之时那人却已是松开了余烬且退出几步开外,嘲讽的意味在眉眼散开。
“错花?”他甩甩衣袖背手走进小院,“多少年不曾见到了,着实令我惊讶。你这毛头小儿…”墨须进屋前才慢悠悠的将八字砸在两人脑门儿上。
“技艺不j-i,ng,自取灭亡。”
两人怔愣良久,才有另一少年从屋内出来,微福身,“师父请两位里面说话。”
不时便是晚饭时间,二人用了饭,才见那鹤发俊颜的人剔着牙齿坐在对面,翻阅了一下《百草演集》,一根竹签依旧被咬在齿间,“瞧你们不是魔教,练这劳什子的错花,是有什么目的吗?”
单刀直入,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不关你的事。”余烬只觉神经都在突突。
“呵。”墨须嗤笑吐掉签子,“无师自学本就凶险异常,若不是你底子好,也还算聪慧,怕是熬不到这步。”他起身将那手札小心翼翼的丢在一边的一堆凌乱书堆里,“功力是有大成,奈何急功近利,空有楼阁,底基不足。”
“……前辈可有解法?”叶泊舟自这人显露那一招便不敢怠慢。
“小老头我又不是圣人,怎会有法儿,不过是几点忠告罢了,”墨须从茶壶倒出两杯水,又在自己杯上倒,直至满出,待叶泊舟出声提醒,才收手,“无有盈亏,不成万变,世间之道,便是有盈有亏,亏极则盛来,盈满……则终殆。急功近利,绝非良策。”手中茶壶忽而哐啷一声被摔放在桌面,“行了,小老儿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
二人正要离开时,那稍显年长的少年便追了出来,将一个瓷瓶交给二人,“我师父说了,此药可助公子安神凝心,还有润养经脉的功效,师父还道,终究是难得的良才,莫要委屈了这好底子。”
叶泊舟却是真真叹服这墨须老儿,错花本是魔功,这墨须却是不论这点,却单觉着不可可惜了烬儿这天资,说他武痴,却不曾看出对错花的向往,说他惜才,却也不见他有多对烬儿上心,只是点醒几句,当真是,随心随x_i,ng,自在自得。
虽不知烬儿可否听进心里,叶泊舟却也是知道,余烬的那点执着,非身死而不休的。
无声叹气,他故作语调轻快。
“如此,也算是完成了嘱托,还得了助力良药,果真不虚此行。”
“师父。”余烬开口,却不知是否是因这良久不语,而略显喑哑,“师父觉得,我当如何?”
叶泊舟一时有些微怔,从小到大,余烬除了听他的话习武,对所有事都是有自己的主见,且从不迷茫,他有坚持的目标。似乎是第一次,用这种带着困惑求助的语气,向师父询问。
叶泊舟抬手,借着月光同他对视,“为师知你心中所想,不过是茫然顾虑为师罢了,但这却不足以动摇你。为师都知道。所以,无论烬儿想做什么,为师都会竭尽全力助你。”何况,也早已无路可退。
“师父。”余烬心中触动,便是夜色中与人相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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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山外居
深山十里千层木,雁落户,筑新屋。
庭外院桥,始落轻踱步。
镰锋水澈相对目,惹人妒,忆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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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给写的同人,我好喜欢
感觉她的文笔比我要好,同人压倒原著hhhhh
朋友在晋江也有注册作者,名字就叫当归二钱。喜欢这种文风的就去看一看呗?
嘿嘿,高兴。
你们也会喜欢的吧!
第44章 叶泊舟番外:梨院小记(一)
承天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七,初雪乍晴。我遇见了一个小乞丐,颇觉有趣。
他像其他乞丐一样脏兮兮的,但却有着我从未见过的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混合着冷漠、y-in郁、好像还有几分绝望。
总之,让人只看一眼就难以忘记。
这让我很好奇,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