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陌扫了萧千夜一眼,微微蹙眉。
南宫怀眼眸一沉道:“有话直说。”
萧千夜道:“是啊,表弟,有什么话不好说?需要我回避么?”
卫君陌淡然道:“不必了。只是想要禀告大将军一声,末将从外面带回来的人的身份。”萧千夜说着回避,但是卫君陌知道他是绝不会回避的。如今在军中虽然已南宫怀为主,但是萧千夜毕竟是郡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郡王,他是皇长孙,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有资格干涉。越是想要隐藏,反而会让萧千夜越是想要知道真相。
南宫怀皱眉,“那女子身份有什么特别的?”
卫君陌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门口一个清越的女声响起,“无瑕求见父亲。”
“……”
南宫怀轻咳了一声,半晌说不出话来。坐在旁边的萧千夜敢发誓,他绝没有见过南宫怀的脸色像现在这么难看过,哪怕是那天因为他和南宫姝的事情被鄂国公找上门去。当然,他自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进来!”好一会儿,才听到南宫怀怒吼道。
门外的人淡定地掀起了帘子走了进来。南宫墨穿着一身简单素雅的浅蓝色衣裙,还有些s-hi润的秀发随意的从肩头披下,整个人显得更加的苍白娇小。但是她的一只手里却拎着一柄剑鞘古朴的抱剑,另一只手则拎着一个包裹得四四方方的包袱。
南宫墨脸色铁青,狠狠地盯着南宫墨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墨并不为所动,淡然地道:“回父亲,我禀告过大哥了。”南宫墨毫不犹豫地将责任推给了南宫绪。
“南宫绪!”南宫怀咬牙切齿,毫不怀疑如果长子这会儿在场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踹过去。但是很快南宫怀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沉声道:“少给我东拉西扯,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南宫墨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卫君陌突然上前一步,平静地道:“大将军,无瑕是担心我才来的。”
南宫怀抽了抽嘴角,恨恨地瞪了卫君陌一眼。他以为这么说他就会高兴一点么?任是哪个父亲也不会高兴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奔赴战场,特别是!她的父兄也同样在战场上的时候!
南宫墨淡淡地瞥了卫君陌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卫君陌的说话。萧千夜笑道:“表弟真是好福气,南宫小姐对表弟可谓是用情至深了。”一时间,萧千夜有些不知道心中是个什么滋味。这样的一个女子,为了自己的未婚夫能够毫不犹豫的走向腥风血雨的战场。他为何就遇不到这样的一个女子呢?萧千夜心底深处不由得多了几分惆怅和遗憾。
“立刻给我回去!战场不是女子能够呆的地方!”南宫怀道。
南宫墨眨眼,淡淡道:“大夏律令并没有规定女子不能打仗。”
南宫怀差点气乐了,“打仗?你以为打仗是玩游戏么?没错,大夏律令没有这样规定,但是我这样规定了。在这个军营里,我说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懂了么?”
南宫墨微微挑眉,不以为然。她当然不会公然违抗军令,但是谁说留在战场上就一定要留在军营里?她出去南宫怀总管不了了吧?
萧千夜有些好奇地道:“南宫小姐,你怎么会…嗯,在江边被表弟带回来?”
南宫墨道:“哦,我刚从对岸过来。”
“什么?!”南宫怀和萧千夜齐声惊呼道。南宫怀险些撞翻了跟前的桌案,沉声道:“对面突然异动,就是因为你?”
南宫墨想了想,点头道:“大概是吧。”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南宫怀问道。南宫墨随手将青冥剑交给卫君陌,卫君陌接在手里挑了挑眉。他当然认得出这是一柄绝世好剑。南宫墨托起包袱打开,里面包着的果然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南宫墨含笑扫了两人一眼,抬手打开盒子,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立刻滚落了出来。
“啊?!”萧千夜生于富贵,长于妇人之手,哪儿见过如此血淋淋的东西?这些日子下来,他们连跟叛军正面交锋都还没有过呢,一时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出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人头正好滚到了萧千夜的脚边,萧千夜一跃从椅子里跃了出来,冲到大帐外面呕吐起来。
南宫怀一愣,盯着地上的人头皱眉,“这是…”虽然血r_ou_模糊,但是还是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林榭。”卫君陌沉声道,看向南宫墨的紫眸更加深邃起来。南宫墨不由得心头一虚,总觉得这人好像是生气了。
南宫怀猛地扭头瞪着南宫墨,“你怎么会…怎么会得到林榭的人头?”林榭的命如今正是朝廷悬赏最高的一个,身为大夏王朝第一个叛臣,他有资格享受如此高昂的待遇。但是他们派出的杀手几番都折戟而归。南宫怀不得不放弃刺杀的法子准备等到攻破辰州之后再杀了林榭祭旗。
南宫墨道:“自然是我杀的,难不成还能是他自己跑到我包裹里来的。”
南宫怀这才真正的注意到卫君陌手中的宝剑,那是一柄真正杀人的剑,而不是贵族小姐的妆饰品。忍不住吸了口气,南宫怀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得女儿。深入辰州城中甚至是张定方府中杀了林榭,再全身而退从重兵防守的江边返回这边,毫发无损。那么多朝廷特意培养的暗卫死士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居然被一个少女给做到了。这…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