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黑短袖的男人从下面楼梯走上来,他看了一眼丰驰:“没有见过。”
“那就是我见过了。”白短袖年轻人朝丰驰笑笑:“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叫什么程平来着?咱俩以前在一所中学旁边超市里见过面的,南安市,记不记得?我当时在那个超市里当收银员,你来取你的电暖风机。”
程平,也就是丰驰,在陈昊洛探究的目光中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然后立刻朝他说:“这件事情我之后会给你解释的。”
白短袖的年轻人继续说:“啊,你果然也不是一般人,我就说嘛,你当时神神叨叨的,说什么我被其他东西缠上了。”
丰驰算得上话多的了,但是在对方跟前,老老实实屁都不怎么吭一个。而陈昊洛听了一会儿,渐渐的感觉虽然眼前的白短袖年轻人话很多,但是好像黑短袖的那个年轻人才是做决定的那个,因为白短袖年轻人不管说什么都要问下黑短袖的意见。
黑短袖的那位话不多,脸色也不是和善之人该有的脸色,陈昊洛偷偷打量了会对方,又看了一眼丰驰,在心里摇了摇头。
这才是真正的不好惹的人,丰驰,果然就是个样子货!
双方交谈了一会儿——准确的来说,是白短袖的年轻人自顾自的叭叭说个不停,在场的人只有丰驰偶尔应和交谈几句,陈昊洛和那位黑短袖的年轻人期间一语不发。
陈昊洛是因为搞不清状况,所以甘愿做一个背景板,而黑短袖的年轻人则是忍耐着,等到终于忍耐不住了,他一把揪住白短袖的衣领,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别说话了,快干活吧!”
白短袖被黑短袖揪住衣领,丝毫不生气,仿佛习惯了似的,他笑眯眯的对着丰驰说:“我们要开始干活了,你带好你的男朋友,他看起来胆子比较小,别让他吓着了。”
丰驰这回应的很快:“好,您先忙着,我们一边看着就行。”
陈昊洛看着对方一黑一白大喇喇的进了病房,连门都不关一下,他小声问丰驰:“那两个人是谁啊?”
丰驰竟然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递给陈昊洛一把,边嗑边说:“一黑一白,自然是黑白无常啦!”
陈昊洛倒吸一口凉气,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丰驰看他这样,便好心掐了他一把:“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梦幻?”
“太他妈梦幻了!连黑白无常都出来了。”陈昊洛喃喃自语道:“我是不是在梦游啊?会不会睡的太死了?”
说完他“啪啪”的拍了自己两巴掌,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丰驰拉住他的手,把瓜子仁放到他手心:“本来还想着让你看我大显身手,结果有人来抢活了,那就留着下次吧。”
陈昊洛机械的接过瓜子仁,盯着手里白仁,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冲进去,冲到320病房内。
320病房一共躺了四位病人,韩阳的病床在最里面,靠着窗的位置。
黑白无常站在他床边,正弯腰看着什么,一边看,一边指点,模样仿佛韩阳的主治大夫一般,而其他三位病人则呼吸绵长,睡的特别熟。
察觉到他进来,白无常大喇喇的朝他招了招手:“哎,哥们儿,把你男朋友叫进来一下,我有事问他。”
丰驰不用他叫,已经跟着进来了,此刻听了这话,便和陈昊洛一起走到窗边。
陈昊洛看着病床上的韩阳,说:“我俩不是这种关系。”
白无常听了这话,有些困惑:“可是他刚刚手搂着你的腰啊?”随即恍然大悟:“你们直男都玩的这么开吗?”
他一脸懊悔的表情:“老江,我当年太亏了,为了怕你看出马脚,愣是不敢多余碰你一下,唉呀!”
黑无常没有理他,对丰驰说:“要不是当年地府出了事情,这些鬼魂也不会跑出来了,这些年我和裴枫寒到处跑,抓了不少魂魄,送到地府去,可惜还是有漏网之鱼,幸亏人间有你们这种向善的j-i,ng怪在,否则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丰驰也看出来黑无常是比较有话语权的那位,便摆摆手,说:“范大人,你可别这么说,我都是做些分内之事,其实我能力有限,只是看到能做就顺手做了。”
然后他朝着陈昊洛说:“我知道你心里嘀咕我,你别着急,我之后会给你解释,为何我是j-i,ng怪而不是道士。”
陈昊洛呵呵笑了两声,心想你可真是棉花队堆里藏珍珠——内中有宝,堪称宝藏男孩啊!
他今晚的遭遇可以说是颠覆了他二十五年树立起来的世界观,哪怕现在有人告诉他,丰驰其实是一堆屎,他也能坦然接受并深信不疑。
黑无常继续说:“勿以善小而不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丰驰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说:“范大人,你要我做什么直说就行,这种话不用多说了。”
白无常哈哈大笑:“老江,你拍马屁失蹄了。”
黑无常面色如常:“我刚刚和裴枫寒看了下,发现附在韩阳身上的鬼魂不是简单的鬼魂,它是从地府里逃出来的,这些年让它吞噬了不少其他薄弱的鬼魂力量,现在力量已经壮大了。”
丰驰说:“那也不怕,我有法索,直接把他捆住,你们不是能勾魂吗?到时候再把它勾出来。”
白无常摇摇头:“没法勾,它很聪明,和韩阳签了灵魂契约,如果把它勾出来,韩阳也就没命了,得让它自动解除契约,但是这种契约往往受天地气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