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脑结构异常的南玉调又不知道开始计划什么非人之举了。
离营出军游击了三天的皇甫慑刚一回来就看到负责皇帐的侍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一脸委屈又一脸惊惶地望着他。皇甫慑心里一咯噔,大步跨进帐篷,然后看着自己卧榻前的纱帐不翼而飞,而被单上赫然一个巨大的洞!
“殿下——殿下啊——拦不住……属下无能,可真的拦不住啊……”
“谁干的?”
“大……大军师……”
大冰块的眉梢抽了抽,额角突了突。
于是四皇子军上至大将军下至伙头军,通通噤声明哲保身,僵着身体看那暴走的皇甫慑一路黑着脸冲向“特种部队”的主帐。完全没有去听帐外柳生话到嘴边的劝阻。
“南玉调!你给我……”
那是什么?!明衣飘纱,稠面长裙……南玉调一脸黑线地转过头来,手里不知拿着什么正往抹里塞,见进来的是皇甫慑,停顿了一下的手又继续在抹里捣鼓起来,还顺便打了个招呼:“回来了啊。”
回来了啊……回来了啊?回来了啊!现在是说“回来了啊”的时候吗?!
皇甫慑还保持着“你”的发音嘴型,手指还确指向南玉调,只是他的目光由震怒变成了震惊。良久,嘴角抽了抽:“你……在作甚?”
“哈?”南玉调困扰地捧了捧前莫名其妙的突起,一脸理所当然地回望皇甫慑,“显而易见——挤沟。”
仅三个字,皇甫慑恍惚觉得耳边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声音,全都是地动山摇的错觉。
然后又看见南玉调很无自觉地捏了捏那俩突起,不满地皱眉道:“好假。”一边说一边从抹里掏出一卷碎布,红的绿的花的,应有尽有。
皇甫慑不愧是皇族,果然还是见多识广临危不乱,他镇定下来,很肯定地下结论:“原来如此——你要男扮女装。”
“喀嚓!”——空气中有人体速冻兼冰块碎裂的声音。
这回轮到南玉调僵掉,她掏碎布的手停了一下,寒森森地抬头朝朝皇甫慑笑了笑,咬牙切齿道:“对,我,就是在——男扮女装!殿下真是好眼力!”
皇甫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扫视周围一圈,然后走到案前,挑了两个窝窝头,完全忽略南玉调因为过于激烈的心理活动而造成白里发青、青中透紫的脸色,一手拉开某人的抹,另一手就准确地将窝窝头塞了进去,一边自顾自评价道:“手工不错,但未免过于曝露。再说,想做女装,可以去司制那领料子,你为何剪了我的被单和纱帐?”
南玉调低头看着窝窝头透过抹固定塑造出的完美c杯罩,忽然之间非常想打人,但她握了握拳头,朝皇甫慑笑眯眯道:“我就喜欢你被单的颜色和纱帐的布料。”
“是么?”恢复过来的皇甫慑坐到案前,刚拿起窝头要往嘴里送,看了南玉调一眼马上又把窝头放下,端起茶喝,“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南玉调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开始往脚踝上绑金线,金线上缀着几个巧小铃铛,金线很长,一圈一圈往上绕,裙子的劈叉开得很高,一路开到大腿,金线也交错绕到大腿漫不经心道:“去接那个全世界烤红薯烤得最好吃的人。”腿上缠完,捋一穗金线银线,往手臂上缠,见皇甫慑正要开口,又继续说,“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到时派一支快骑去接应我就行了。”
皇甫慑斟了一小杯酒,仰头喝下:“你可知敌方都有些什么人?竟打算就这样只身前往?”
一只手缠不方便,南玉调烦躁地拉扯了几次无果,伸手将线递到皇甫慑跟前:“给缠一下。缠好看点啊。”皇甫慑愣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将那些闪亮的线缠在南玉调细细的手臂上。
“对方中军帐里有没有好男色的?”南玉调问得很离题。
皇甫彦摇摇头:“这倒未曾听闻。”
“那就行了。”
“嗯?”
“你知道吗?雄荷尔蒙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什么?”
南玉调轻笑,明纱飘动下纤细玉臂蛇一样扭动,上面金丝银线随之晃动,流光溢彩:“男人发q的时候,雄荷尔蒙激增,会出现暂时智力及反应能力下降的现象。”南玉调看皇甫慑更加一头雾水的表情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听不懂。总之呢,你给我找个好教头给‘特种部队’进行武艺训练。然后就等我回来大家一起吃烤红薯就对了。”
温度依然很低,南玉调狠狠打了个冷战,披上厚重的大斗篷,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点一点挪出帐篷,出去前还故作潇洒道:“对了,记得给我烧一桶热水呐。”
她未曾注意到皇甫慑目中神色复杂和淡淡杀气。那意味着什么?或许连皇甫慑自己都尚未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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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外,空云城,二皇子中军帐。
“报——城外小战,截获敌方军粮六车,冬具两车,俘虏十余人。”
正在与一个黑衣鬼面交谈的高大男子回过头来,他鼻高目深,倒是与皇甫慑有几分相似,只是比之皇甫慑的冷清,他的眼里更是透出一股残暴戾气:“军粮送去仓库,冬具都送过来,俘虏——杀!”
满帐将士都不着意抖了一下,鸦雀无声,却听那黑袍鬼面漫不经心道:“不可。”那音色轻淡,语气柔和,如同狼毫写意在宣纸上随手侧锋一描,明明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