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游赶紧伸手一搂,正好看见落在少女身边的黄金匕首,目光一紧,看一眼昏过去的少女,将她身体一转,一手就贴到了她两片肩胛骨中间的位置,开始输真气给她。
不知过了多久,南玉调清醒过来,也不再吐血,只是浑身松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眼珠子转溜了几圈,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大床上。猛地弹身而起,见着那个黑袍鬼面的乌王八蛋正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装人文。
无游见她醒了,放下书,走了过来,好声好气:“你醒了?”
南玉调白他一眼:“你自己没眼看呐?”
“呵呵,开始骂人,看来已无大碍了。”
南玉调低头包扎好的手腕,问:“不杀我,代表我们谈妥了?”
无游不答,却拿出黄金匕首问:“你为何会有此物?”
南玉调看着那匕首,愣了愣神,想起有关奇世智者的传闻其实最开始便是牛仔爹告诉她的,沉默良久,将匕首拿回来,在手中轻轻摩挲:“故人相赠。”又自言自语道:“这一次,又是你救了我么?”
无游见她一副神色萎顿的模样,心下不安,又问:“敢问故人何往?”
薄薄的肩颤了一下,手指往上指了指:“天上。”
青铜面具沉默了一会:“请节哀。”
南玉调眉梢跳了跳,转头讥诮地笑了起来:“你害死那么多人都不见得你眉头皱一下,我哀不哀管你屁事啊?”
无游也不反驳,大概是轻叹了一声:“也对。”
南玉调掀开被子,寒气袭来,猛地打了个激灵。低头一看,衣服自然还是来时的衣服,只是前的c罩杯不翼而飞了。
“哦,那个窝窝头掉出来了。”无游的声音惊雷一般劈了下来,南玉调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桌子上赫然摆着两个扁得如同烧饼一般的窝窝头……
是谁说军营里的窝窝头坚硬如同战士们的心——打不烂,砸不扁?捏造!炒作!胡扯!这不给无游一掌就给拍扁了么?这要是个真还得了?!
南玉调正腹诽不已,却又听无游说:“只因你是姑娘家,无游不便将其放回原位,还请见谅。”
“我靠!”南玉调侧过脸就爆了,“你不便?不便你一掌拍我?拍哪不好你拍我?”
谁也不知道面具下无游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他确实整个人都僵住了。
言多必有失,口还是痛的,但留在这里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南玉调爬下床:“反正我们已经达到共识,就让那两兄弟斗个你死我活。我也该走了,不然我难办,你也难办。”
“姑娘芳名?”
名字?真名告诉他以后岂不是要做一辈子噩梦?随便编一个?看他那明样……骗得过去么?牛男?鬼才信!
“南……南之之。”
“等等。”
“又干嘛?”
一张斗篷从身后裹住南玉调,然后听到无游轻笑:“你当真不冷么?南姑娘,后会有期。”
“我倒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遇见你。”南玉调把脸往斗篷里埋了埋,低头钻进外头的风里。
再入空云城,前后不过十数日,但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路上行人奇少,斗篷低低罩着,挡住南玉调大半个脸。她熟门熟路折转了好几个巷子,在一个古旧的胡同里停了下来,前后无人,南玉调靠在一扇摇摇欲坠的门前,叩了七下,三轻四重。马上有人在门那头低声问:“可是郎中来?”
南玉调答:“六子红薯,童叟无欺。”
门立即打开,南玉调闪身进门。开门的正是狗子,他紧张地抹了抹额头的汗:“大军师怎么来的如此迟?可是计划有变?”
“迟了多久?”南玉调躲进房间,边换衣服边问。
“大军师?您迟了整整有一日了!”
南玉调愣了一下,发现之前偷到的皇甫烈的令牌竟变成了军师的令牌……无游?两三下扎好衣带:“是吗?按原计划进行。”说着将一身女装和斗篷都递给狗子,“衣服都烧了。然后出城叫柳生他们准备好。”
“大军师……”
“什么事?”
“您当真一个人去救他们么?”
南玉调拍拍狗子,笑道:“放心吧,我一定带他们回来。”说完,转身快步走出巷子,口好像被火烧一样痛,轻咳了一声,感觉到口中有咸腥的味道,偏头就吐出一小口血,便小声咒骂了一句:“!”
已经过了整整一天,想必皇甫烈也该醒了,一定是疯狗一样命人四下追捕南玉调,他的令牌自然不能再用。这个时候无游把他自己的令牌给南玉调,明摆了让她放心去救人。那样的自信,让南玉调感觉非常火大,但她只是劲爽男装一身,冷着脸匆匆穿过空云城人迹稀疏的晨雾。
“军师有令,俘虏身份可疑,需细加审查。”令牌在狱卒眼前轻轻一晃,南玉调就大摇大摆领人准备走了。嘴角一勾——死无游,你就慢慢善后吧……
“站住!”
南玉调心中一惊,怔在原地,而她身侧昨日假扮送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