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剧痛难当,但是他知道自己非得尽快回去不可,不然门中无人坐阵,怕是要出大事。
“躺着别动,我可不想你废了。”面前的黑子男子面若冰霜,硬生生地将刚起身的孟朔然又塞回了床上。
“可我……已经废了啊。”孟朔然无奈地看向自己被端去经脉的右手,嘴角有些苦涩。
“你自己想办法给我好起来,五年后我要再向你挑战。”黑衣男子语气僵硬,正是在试剑大会上败于孟朔然之手的丁一飒。当日孟朔然并未看错也非妄言,丁一飒是天生的武痴,遇强则强,沉浸武道。那日败于孟朔然之后,一心想的便是如何在下次试剑大会上击败他。因此当他无意间听到萧家传来讯息求救时,居然不顾两家联姻同盟,出手救了孟朔然。
丁家族长丁瀚海对此子也甚是无奈,好在丁家本就是看中萧风轩的实力,如今萧风轩已死,丁一飒的天赋便是他丁家翻身的唯一希望,何况他救的也是七杀门主,赚上个人情也算不错,便由着自家儿子去了。
丁一飒怕孟朔然不小心死了,故而在孟朔然身边守了两日了。见孟朔然醒来,便打算去练武堂离开补上这两日荒废的练习。到了门边,又怕是孟朔然自己跑了似的,回头补了句道,“孟朔然,七杀门已经废了,你也别想着回去,就在我丁家安心养着吧。”
丁一飒这句不说还好,孟朔然听到这句猛地一口鲜血喷出。丁一飒见状只觉得莫名,自己明明只是想让他安心养伤,虽是万般不愿耽误自己练武的时间,但仍是皱着眉头上前给孟朔然输了些真气,“说了好好养着,别给我废了。”
孟朔然反手握住丁一飒的手腕,急道,“你再说一遍!七杀门发生了什么?”
孟朔然右手已废,用不上力道,轻易就被丁一飒给甩开了,“废了就是废了。我在萧家把你救了的第二日,萧家就直接抄家伙把你七杀门给端了,若不是那个叫什么……哎,记不清了,就是你们之前那个副门主拦了萧贺北一把,怕是现在江湖上已经没有七杀门了。”若不是因为孟朔然的缘故,丁一飒这个武痴怕是连七杀门都不知道,此刻能说出个大概对他而言已是不易。
“瞿子寒?你说是他?那方坛呢,萧风轩已死,他的武功远在萧贺北之上,有他在……”孟朔然话音未落,便被在一旁不耐烦的丁一飒打断了。
“方坛,那个管事的?那天萧贺北来丁家报讯,听说好像是死了吧。”
孟朔然瞳孔畏缩,居然是死了么,“那我二弟呢?”
“不知道。你七杀门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好了,晚些大夫会来看你,我要去练武了。”
“你这孩子对着七杀门主怎地如此没礼貌!”丁一飒见是父亲来了,心道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颓丧地黑着一张脸站在旁边。
孟朔然自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推门而入的中年男子是丁家现下的族长丁瀚海,开口道,“多谢丁家相救,只是丁家与萧家乃是姻亲,若是为了孟某伤了两家和气,孟某怕是担不起这罪过。还烦请丁族长将我送回七杀门吧。”
这话明面上是感激,暗里却是在试探,丁瀚海武功虽是平平,但为人却甚是通透,能执掌得了偌大一个家族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弦外之音,随即开口暗示了立场,“萧夫人本就是旁支家的闺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现在这萧大庄主也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姻亲不姻亲的,如今萧家乱作一团,我们就等着过些日子空了把一飒那苦命的小姑给接回来。倒是孟公子这伤可得好好养着才行啊。”
“这伤养好了也怕是此生无法执剑了。”孟朔然苦涩道。
“听闻孟二公子乃是昔日楚家后人,若是他未叛出七杀门,兴许还有法子。哎,只可惜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毁在一个女子手中了。”
“丁族长有所不知,毒死我爹的并非是我二弟,而是那沈铭。” 孟朔然本就有意为孟凌洗清冤屈,只是如今时机不对,但是听得旁人谈及此事,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神医沈铭?听说他还是二公子的至交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居然藏得如此好。”丁瀚海未曾想居然还得了这么个消息,看来这孟朔然对丁家倒也并不排斥。丁瀚海心道看来这把倒是赌对了,既然萧家已经废了,若是能拉拢到七杀倒也不错。虽说这番两虎相斗,七杀也是折损的厉害。但是萧家让孟凌逃了,若是哪日孟凌回来了再加上孟朔然自然是要比一个萧贺北强上许多的。
丁一飒并不知道自己父亲心里这九曲十八弯,满脑子只想着赶紧溜出去,蓦然开口打破了房中的沉寂,“爹,没事的话,我去练武堂了。”
丁瀚海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让自己的儿子离开。等到丁一飒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丁瀚海才朝着孟朔然摇了摇头道,“难得家里出了个有天赋的孩子,却总是这么一根筋,待我百年之后怎可放心把丁家托付给他。”
“丁老多虑了,能醉心武学必然是信心坚定之辈,可能虽说不擅长权谋之道,但心思耿直,想必是拼死也会护住丁家的。”
“但愿如此吧。是了,家中已是无人能及犬子的武功了,想再帮他也是有心无力了。若是能得孟公子指点一二,那必能助我儿再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