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发育不良,牛都没你壮,每天加了几餐自己好意思说。转过头明朗无奈,以后但凡一起吃饭都先给他盘子里堆满了再说,免得再听到什么不着四六的话。那会儿大家去必胜客都要堆水果塔,堆十几层那种,明朗觉得好玩,有一次也堆着玩,结果路审言赞叹了一声“艺术啊”,端回盘子,然后把那盘一直摞到鼻尖高的“艺术”全吃了,明朗目瞪口呆看他。“长身体长身体”,混世大胃王如是说,说完还给明朗塞了块菠萝。
疏忽十几年,哭过笑过,开心过伤心过,认真过玩笑过,明朗都不想再想也不想再提,过去就是过去了,不管好还是坏只是过去,眼前这个人,最多算多认识几天的朋友,仅此而已。可为什么总想知道一个答案呢。
“欸,想什么呢?”路审言看他愣了神,伸手在他眼前晃。
“我吃饱了,你自便吧。”明朗看着窗外,不发一言。华灯闪烁,勾勒出远远近近建筑的一层层轮廓,这个城市都悄悄变了,人呢,怎么可能一成不变。
“这么快就饱了?吃得这么少要不然瘦得皮包骨,再吃个虾饺。”说完筷子已经像以前一样伸到了人嘴边,可惜时间变换,再也回不去。明朗感觉旁边一桌已经有人扭头看这边,往后退了退,“饱了。”
伸到眼前的筷子又往前递了递,明朗察觉到周围愈来愈探寻的眼神,不自觉地抬手挡了挡,“吧嗒”一声,那个虾饺掉在了地上,明朗愣住了,路审言也愣住了。
明朗反应过来忙抽了纸巾要收拾,有侍者已经走了过来,“先生我来。”等人走了,两个人都没再动筷子,等一桌子的饭菜凉透,路审言的心也有点说不上来的凉。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表现得小心翼翼,三年不见,失去的不仅是时间,还有年少时的那份无所顾忌。
到了明朗家楼下,路审言也没嚷着要跟上去,只是欲言又止地说了声“回吧,早点睡。”说完眼神凉凉地看着他上了楼。
明朗心说,小心眼病又犯了,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不是难免么,不是,我为啥要c,ao心他高不高兴,普通朋友而已,我就不该跟他去。
才进屋不到两分钟,门铃响了,不肖说,小心眼还是没忍住上来了,这回人自觉站在门口没进来,明显地情绪不是很高,沉默了一会儿问:“明朗,我们要一直这样么?”
“一直哪样?”明朗心说,你当年说走就走——算了,都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你怨我不告而别,我知道我欠你一个解释。”
明朗看着他不置可否,听他又说:“以前是我不懂事,太幼稚。”
“你现在懂事了,不幼稚了?”路审言你骨子里什么时候变过。
“明朗,我那时看不清你更看不清自己,你的心意万千重量我不知该怎么接着,我失了手,你怎么对我都应该,但是给我一点时间好么。”说完向着明朗伸出了手。
明朗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挑起了眉头,“谈不上。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人总要向前看的,谢谢你请我吃饭。”语气淡淡,路审言听出了他话里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客气。
“我知道你生气、讨厌我,是我对不起你。明朗,我回来了,想清楚了,以后哪儿都不去了。这回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要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