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很久,明朗都没再接到他的电话,有时觉得那天是自己的幻觉,明明听到他抱怨那边饭菜难吃,转瞬又消失不见。不知为什么,那天早晨江丹来找自己,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原因,特别是后来听说有人在导诊台放了榴莲蛋糕没人认领,只是巧合么。不想了,不是他说的么,人走着走着就散了,眼前渐渐也会淡了。
真的散了,淡了么?
总有人要提醒他,怎么可能!此时,捧着花的路审言和惊醒后一脸古怪表情的江丹面面相觑,各自心里说了声:“我去!见了鬼了。”江丹抹身就叫“明朗明朗”,明朗已经穿好衣服戴着耳机准备跑步去,抬头看到了他俩各自活见鬼的表情。
路审言忍不住了,迈进来把东西放桌上,皱着眉头问她:“怎么又是你?”
江丹心说,为什么是又,你什么时候还看到过我。“是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在这儿过夜?什么时候来的?住多久了?”路审言一叠声地问。
“这儿好像不是你家,无可奉告。”江丹抬着下巴瞪他。
明朗看了看这俩不省油的灯,从中间穿过,无视他俩出了门。
等明朗出了一身汗回去,江丹已经梳洗一新调成了战斗状态,路审言沉着脸在一边不说话。
路审言其实早就知道,明朗和这个女的没什么,那回看到他俩一起高兴走了,他扭头回了英国,大病了一场再加上学业压力,好久都没再去s_ao扰明朗,其实是他不敢打电话,不敢回去,怕再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恐怕自己住院都不能好了,直到半年后偶然遇到了以前医学院的同学余景秋。
余景秋上学时跟路审言都在学生会,几次活动下来俩人颇为投缘,毕业后余景秋留在了本地一家医院。
他乡遇旧识免不了要叙个旧,聊着聊着,自然说起了旧时的人和事。
余景秋问他:“你那个女朋友呢?”
“早分了。”路审言一共就有过一个女朋友,许婷婷那会儿放了话,如果路审言出国他俩就分手,最后路审言出了国并不是因为她,确实跟她分了手。
“那你跟明朗怎么样了?”他和明朗的事,余景秋后来多少听说了一点。
“能怎么样,他身边有人了。”路审言晃着半杯酒,眼神茫茫地说。
“啊,有谁了?”余景秋有些诧异。
“那个药学的,叫江丹吧。”想起来那一幕,路审言心头隐隐作痛,扯着胃都不舒服起来。
“你误会了吧,他俩不是那种,江丹倒是老找明朗,明朗当她是朋友,他们科里人都知道。”余景秋也在这行就职,大家都是同学又是同行,更主要是他上学那会儿暗恋江丹,大小姐根本不拿正眼看他,暗恋最终没机会发展成明恋,但此后但凡遇到跟江丹有关的事,他还是忍不住要上点心打听清楚,内心也是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路审言看着他着急地问。
“以为你知道呢,他俩就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不是男女朋友。”余景秋说。
“你确定?”路审言心里一阵乱跳,觉得自己像被扔上岸好久,濒死的鱼,就要没了那口气,听他说了这一句,一口气就要喘上来了。
“确定,而且好像明朗一直单着呢。”余景秋看着他恍然失措的目光,拍了他一下,“你心里还是有他啊。”
路审言苦笑,除了他,也没谁能让他飞了十几个小时又十几个小时,胃病连带着心绞痛都要犯了。
此时,差点犯心绞痛的路审言跟火烈鸟江丹僵在明朗家里,互不理睬,还是一如既往地八字不合,谁也看不上谁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