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偕影,你的目标是我。」百歧慌乱的只能在本体上跳来跳去。
海皇趁著那人彷佛被百歧分了一会儿心的大好良机,狐尾往门口立灯的地方一缠,身体往上翻过椅子,飞速往大门方向弹s,he过去!
「王,不行,退回来。」百歧却惊恐欲绝的放声嘶喊。
「嘿。」嗤笑声里,一把匕首在上方灯光照s,he下,横现在海皇颈边。
躲不过去了?海皇怔愣了一秒,一双天蓝色眼睛忽然闪出诡异银光。
顷刻间,有如泰山压顶,一股势之所趋的磅礴气势宣泄而出。
那把匕首明明就差不到一公分,便能达成所愿。
遗憾的是,握著匕首的人,竟被同样看不见的气势给狠狠撞飞出去。
乒乒乓乓的狼狈摔跌声後,一道穿著白衣的身影无法避免的被打断状态,身影在虚空中一闪,隔了好几秒,才总算又隐藏住身体。
人可以把自己隐藏起来,可是从嘴里吐出的血却显眼的落在地面。
一滴滴的鲜血,恍若停不住般,持续好一阵子往下滴落。
「海皇!」明天被吓了一跳的转头看过来。
「我没事。」低垂著头站在那的,仍是海皇那身白底银蓝刺绣的背心轻薄长袍长裤模样,并没有变身成罗刹。
「好险。」明天只来的及看这一眼,急忙抬头往上看。
啪喀一声,一只拳头居然打穿最後一层楼阁,已经出现在他正上方。
「白费力气的傻子,当我海市蜃楼的名头是假的吗?」
明天狞笑著将上方的右手、下方的左手倒转个位置。
下一刻,那个横在眼前的拳头消失了,紧接著是某人从天花板摔向地板後的咆哮声,以及再次想从上方打穿楼阁的轰轰烈烈攻击声。
随著那人被海市蜃楼的空间逆转给移回最高处首层,明天再度勾动手指,将被他打穿过的原地板、现天花板给一处处补回去。
而他这麽一动作,是个人都能明白,被关押在海市蜃楼里的人,恐怕花一辈子也逃不出来的,因为在靠蛮力打穿前,可能会先累死在里头。
直到确定明天镇的住杌厌说,垂首的海皇收回眼角馀光,抬起头。
双眼依旧是一半天蓝色、一半银光闪闪,显得十分异常。
流淌著血渍却看不见人影的空处,忽然传来明显的深呼吸一个又一个。
「王。」百歧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说什麽的只喊了一声。
海皇连偏头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的死士们果然某方面一根筋到了极点,在这种危急时刻,还想著要趁机把敌人们一网打尽。
现任讙兽昂禁的死士不可能就这两个,尤其镇守西湖的帝王之令人员,在几天前就被百歧诱骗出来袭击知言,他们今天不会不跟著一起来的。
两批人手,两个带头的暴徒,该怎麽收尾呢?
海皇不愿去想自己的死士们在外围做什麽,管他们是围杀昂禁的人手也好,还是被人围杀都无所谓,那些他暂时都管不著。
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根本看不见、感受不到的敌人浑沌偕影。
动用讙兽的jìn_guǒ,是能瞬间威慑,产生将对方击退的效果。
无奈的是,光是小小动用一下,他就有浑身力气被抽空的感觉。
按照明天先前说的,他此时仍处於营养失调的状况,体力严重不足。
能打退浑沌偕影一次是实力,至於能不能动用jìn_guǒ第二次,得看运气了。
海皇一手遮在眼前,像在准备再一次的攻击。
这时候,远处的沉重深呼吸平息了,先前流个不停的血滴声也已经消失。
战斗再启前的沉重凝肃,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一个以守代攻的受害者、一个屏息以待准备开口通报位置的旁观者,三个人皆是──蓄势待发。
忽然,百歧眼睛一眯,又是一串闪躲方法报了出来。
「往前六步,弯腰,後撤,向右三步,向後转身,向左两步,前扑,後仰。」
後仰两个字,简直是尖叫一般。
海皇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秒,因为他往前扑的动作到一半,就算能利用狐尾突然平衡身体,变成向後仰身,可那是个在闪避中太过危险的动作。
就这一刹那的迟疑,海皇彷佛感受到心口处传来一股凉意。
低首的那一刻,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前端,一抹血丝正往下流。
海皇意图再次发动jìn_guǒ的瞬间,一股威势从身後向前震慑,一只手更由後方往前探过来,牢牢的握住了那把趁机准备刺下的匕首。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由後向前喷洒在海皇的右半身。
似乎有谁急赶而来,原本就重创未愈的伤口,因此撕裂开来。
「王!」这是由一个陌生的嗓音喊出来的。
海皇愣愣的往旁边急走两步後,怔愣的回过头去,似乎忘记隐身在旁的敌人,只想看清楚,是谁替他挡了这致命的一击。
「滚开。」昂禁半身是血,模样凄厉狼狈的站在那,朝著某处大吼。
「王,他们必须死,您才是独一无二的讙兽。」
随著辩解,一道白衣身影现身出来,直挺挺的往前一跪、一叩首。